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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
“江州地下黑市的消息渠道都试过了。”薄云封从西装内袋掏出张泛黄的报纸，边缘被摩挲得发毛，正是当年火灾的报道，“有人在火场附近见过戴蓝氏工作牌的男人，但监控录像被人为删除了关键时段。”
蓝归笙的呼吸骤然急促，指尖几乎要掐进掌心。
薄云封见状，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叠文件：“我让刑侦顾问重新梳理了案件，发现火场残留物里有不属于蓝氏木材的成分——是东南亚的铁力木，这种木料……”
“是蓝长笙最讨厌的！”蓝归笙突然打断他，声音发颤，“他说过铁力木密度不均，根本不适合榫卯结构！”她的眼眶瞬间泛红，仿佛突然想通什么般后退半步：“所以那场火……根本不是意外？”
从小蓝长笙就告诉他，不能用铁力木作为长久的木材，只会让建筑有倒塌的风险，所以他所有的设计里是不可能有这些东西的。
薄云封没有回答，只是将一枚U盘轻轻推到她面前。
监控截图里，模糊的人影戴着蓝氏工牌匆匆穿过街角，时间显示为火灾发生前二十分钟。
车内空气稀薄，本来就紧张的蓝归笙觉得自己就要窒息的时候，薄云封的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他的声音带着某种蛊惑般的低哑：“我会继续帮你调查你哥哥的事情，我需要你完全信任我——包括那个榫卯项目，也得让我参与核心设计，但不能让薄彦洲知道我参与了。”
蓝归笙？？？
薄云封在帮自己？
突然就脱口问道：“薄爷为什么会帮我，上一......”
上一世也是......
薄云封指尖摩挲着U盘边缘，喉结滚动了一下：“有些事不必深究。”他别开脸望向车窗外疾驰而过的霓虹，侧脸在光影交错间忽明忽暗，“你只要知道，我们是……”话尾消散在喉间，只剩若有似无的叹息。
蓝归笙攥紧掌心又松开，指甲在皮肤上留下月牙状的白痕。
她望着男人紧绷的下颌线，忽然想起上一世最后一次躺在病床上时，模糊间看见的那双通红的眼睛。
真相如同被雾气笼罩的远山，朦胧却始终指引着方向，她终究没有追问下去。
车停在顶级私人会所门前，鎏金雕花门缓缓开启。
薄云封率先下车，伸手要扶她时，蓝归笙鬼使神差地将手缩了回来。男人挑眉轻笑，转身时风衣下摆扫过她发梢，带起若有似无的雪松气息。
“今晚的校友会的造型在这里做？”
刚下车，蓝归笙就猜到了。
“嗯。”
薄云封的回答永远是简单加上摩挲佛珠的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