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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特之王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皇帝,眼中充满了慈悲与痛惜:“你所言的秩序,是为了所有人的幸福,但,你呢?你自己的幸福又在何方?碇真嗣……”
皇帝闻言,身形微微一顿,也停下了脚步。他沉默了片刻,目光望向了遥远的过去。
“地球……我的故乡……但它已经不存在了,皮克先生,正如您所见,宇宙中曾有过无数个地球,但属于我的那一个,早已连同我的过去一同消逝在混沌之中。”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星空,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淡漠:“我,只是一个失去了故乡的旅人,一个……旧世界的残党,新的世界,不应该有我的位置,我的存在,只会让那些我还珍视的人们感到不安和痛苦,所以,让他们幸福,就足够了,死者,无须再用自身的情感去叨扰生者,那只会徒增他们的负累,您无须在意我,皮克先生。”
奥特之王听着这番话,一向平静的眼神中罕见地闪过怒意,他低声说道:“碇源堂,SEELE……真是群无可救药的狗杂种!”
他似乎想用更激烈的言辞,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皇帝微微侧过头,似乎在确认奥特之王的情绪,然后轻声说:“还是转回正题吧,皮克先生,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有三个名字,但作为最初的那个碇真嗣,那个属于蔚蓝星球的十四岁少年,已经和他的故乡,一同永远地死去了。”
奥特之王深深地凝视着皇帝,刹那间,他仿佛透过那身漆黑的铠甲,看到了一个被无尽怨念与黑暗包裹的少年。
少年的身后,是破碎的血色月亮,是化为一片混沌与虚无的宇宙。
那个少年,脸上带着泪痕,却又在笑着,笑得比哭还要悲伤……那笑容中,充满了对世界的绝望,和对仅存一丝温暖的卑微的渴望。
幻象一闪而逝,奥特之王闭上眼,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了一处高耸的悬崖边缘。
狂风吹过,扬起奥特之王的披风和皇帝铠甲的披风。
悬崖下方是望不见底的深渊,而前方,则是无边无际的星空,仿佛一伸手就能触摸到那些闪烁的星辰。
奥特之王转过身,神情变得无比严肃,“真嗣君,你的计划,我已经知晓大概,你欲以自身为祭,扩散你的力量与意志,构建一个没有纷争、所有生命都能获得幸福的新世界,为此,你不惜为光之国与你的帝国造势,引导他们联手来打倒你,以此作为新世界诞生的催化剂和基石,这般宏愿,这般牺牲,确实令人敬佩。”
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但是,这种以个体意志强行扭转宇宙走向,以自身死亡来换取所谓美好未来的做法,无论是对你,还是对那些被动接受你恩赐的生命而言,我们,都绝不会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