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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昏暗，映照着他脸上未洗的硝烟痕迹和沉重的疲惫，眼角的皱纹仿佛一夜之间深刻了许多。
他身上的制服也带着污迹和破损。
“石川，”蒋天明的声音沙哑，透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虚弱，但更多的是沉重的感激，“感谢……贵方的支援。”
“没有你们在外围制造混乱，撕开那道口子……‘净空’项目的核心资料和部分关键设备，就保不住了。我们……欠幽城一条命。”
他微微颔首，这份感谢发自肺腑。
“人还在，火种就在。”石川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波澜，“损失如何？”
蒋天明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地表……全完了。研究中心、主能源转换站、三号生活区……全部被毁。”
“守卫部队损失超过六成。技术人员……牺牲了二十七人。‘净空’的进度…至少倒退一年。”
他顿了顿，强打精神，语气变得极其严肃，“但这次袭击，也印证了我们最坏的猜测。”
“第一，天佑发动突袭的时机、力度、对防御弱点的掌握，绝非临时起意。他们的目标极其明确——摧毁或夺取‘净空’。”
“这证明，‘蜂巢计划’的‘地表净化’阶段，已经迫在眉睫！他们需要清除所有可能干扰或威胁‘净化’的力量，‘净空’首当其冲！”
“第二，你方遭遇的‘清理者’小队，并非普通的精锐。”蒋天明调出一份模糊的战场影像截图，上面是几个装备精良、动作迅捷诡异的天佑士兵。
“他们被赋予的权限极高，目标指令非常特殊——‘狩猎’并‘回收’具有特定基因标记或特殊技术专长的目标。”
他的目光锐利起来，“我怀疑，这与‘蜂巢’的最终形态，或者天佑内部所谓的‘新人类’筛选计划有关！他们在搜集‘素材’！”
“第三，”蒋天明的语气陡然变得更加沉重，甚至带着一丝面对天地之威的无力感，“我们残存的地表气象监测站传回了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数据。”
他身后的屏幕切换，一幅覆盖范围极广的全息气象动态图出现。
只见在整个大陆板块的西北方向，一个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呈现出污浊暗红与深黄色漩涡，正在缓缓旋转、凝聚！
其规模远超之前任何一次沙尘暴，覆盖范围足以吞噬数个行省！
漩涡中心的数据疯狂跳动，显示着风速、带电粒子浓度、气压差等参数都达到了灾难性的、史无前例的峰值！
“一场史无前例的超级沙尘暴正在形成，其核心蕴含高浓度带电粒子和未知的强腐蚀性尘埃。预计……”
蒋天明的声音沉重，“七十二小时后，将抵达并彻底覆盖我们所在的整个区域。其破坏力……将抹平地表一切残余的痕迹。”
“天佑所谓的‘净化’，恐怕不仅仅是生物兵器……这场风暴，很可能就是他们‘净化’执行工具！”
仿佛是为了印证蒋天明的话语，也仿佛是对这场即将到来的天地之威做出回应——
咚！咚！咚！
指挥中心控制台上，代表隧道入口封闭门的那块监控屏幕，突然红灯狂闪！刺耳的警报声再次凄厉响起！
【警告！隧道方向监测到高强度、持续性冲击！冲击频率异常升高！】
旁边的震动波形图上，原本规律但强度逐渐减弱的撞击波峰，此刻陡然变得密集而狂暴！
更令人心悸的是，旁边关联的一个次声波监测仪上，显示的波形竟然……与全息气象图上那个超级风暴漩涡的某些低频脉动，出现了诡异的同步和共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