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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池畔，月色如霜。
李长生跪在血泊中，怀中的篱落气息微弱，脸色苍白如纸。周围数百名各大宗门的修士将他们团团围住，刀剑出鞘，杀意森然。
“李长生，你已无路可逃。”青云宗长老冷笑，“交出《九转玄功》，我等可留你全尸。”
“师兄…”篱落虚弱地拉住李长生的衣袖，眼中满含泪水，“别管我，你快走。”
李长生轻抚她的脸颊，声音温柔：“傻丫头，我怎么可能丢下你。”
天剑宗的掌门踏前一步：“李长生，你可想清楚了。今日你若不交出功法，不仅你要死，连这小丫头也得陪葬。但若你自废修为，我等可以放过她。”
“卑鄙！”篱落咬牙切齿，“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也就只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哈哈，成王败寇，哪有什么手段高低之分。”万佛寺的方丈双手合十，脸上却毫无慈悲之色，“李长生，你考虑如何？时间可不多了。”
李长生慢慢站起身来，体内灵力涌动，《九转玄功》运转到极致。周围的修士纷纷后退几步，生怕被他临死反扑波及。
“师兄，不要！”篱落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因伤势过重倒在地上。
李长生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满含不舍。他知道，以一己之力对抗在场数百名修士，胜算渺茫。即便能够杀出重围，篱落的伤势也支撑不了多久。
“好，我答应你们。”李长生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清晰。
“师兄！”篱落泪如雨下。
“但我有一个条件。”李长生转身面向众人，“我自废修为后，你们必须立下心魔誓言，绝不伤害篱落分毫。”
青云宗长老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可以。反正一个废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其他宗门的人也纷纷点头同意。在他们看来，得到《九转玄功》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一个普通女子的生死，根本不值一提。
李长生盘膝而坐，双手结印。《九转玄功》在体内逆转，准备将数十年的修为全部散去。
就在这时，篱落突然扑了过来。
“不！我不允许你为了我毁掉自己！”她的声音中带着决绝，“师兄，对不起……”
话音刚落，篱落双手拍向自己的丹田，竟要自爆修为！
“篱落！”李长生瞳孔猛缩，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轰——
剧烈的灵力波动席卷全场，篱落的修为在瞬间完全散去，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不——”李长生发出野兽般的怒吼，冲到篱落身边将她抱起。
篱落的脸色更加苍白，但眼中却带着解脱的笑意：“师兄，这样你就不用废掉修为了……”
“傻丫头，你为什么这么傻……”李长生的眼泪滴在她的脸上。
围观的修士们面面相觑，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既然如此，那就更简单了。”天剑宗掌门冷笑，“李长生，现在你可以安心交出功法了。这丫头已经是个废人，活着也是累赘。”
听到这话，李长生的身体开始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愤怒。滔天的愤怒！
篱落伸出颤抖的手，轻抚李长生的脸：“师兄，别为我难过…能死在你怀里，我已经很满足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气息也越来越弱。
李长生紧紧抱着她，感受着怀中生命的流逝，心中的愤怒如火山般喷发。
“你们…该死！”
李长生缓缓放下篱落，站起身来。
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人性的光芒，有的只是纯粹的杀意。《九转玄功》在体内疯狂运转，周身灵力暴涨，整个人如修罗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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