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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星焕笑出声，声音清亮悦耳。
夜深了，周震岳坚持要守夜，在东厢房打了地铺。
楚星焕抗议无效，只好任由他去。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模糊的光斑。
两人一个床上一个地下，呼吸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周大哥。"楚星焕突然轻声唤道。
"嗯？"周震岳立刻回应，像是根本没睡。
"地上硬吗？"
"...还行。"
沉默片刻，楚星焕又开口："上来睡吧，床够大。"
黑暗中传来周震岳的吸气声，然后是长久的静默。
就在楚星焕以为对方不会回应时，地铺传来窸窣的声响，周震岳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在尽可能远的地方躺下。
楚星焕无声地笑了，往他那边挪了挪，两人的手臂隔着薄薄的衣料相贴。
周震岳浑身僵硬得像块木板，呼吸都屏住了。
"晚安。"楚星焕轻声说，故意把头靠在他肩上。
周震岳的呼吸明显乱了，良久，他才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楚星焕枕得更舒服些："...晚安，星星。"
这个昵称像一滴蜜糖，直接落进楚星焕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他满足地闭上眼，听着耳边逐渐平稳的心跳声，沉沉睡去。
七月初七，天还没亮，周震岳就醒了。
他躺在床上盯着房梁上的一只蜘蛛发呆，听着窗外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
今天是他二十七岁生日，自从父母去世后，这个日子就和其他三百六十四天没什么区别。
厨房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刻意放轻了动作。
周震岳皱眉，轻手轻脚地起床，推开一条门缝往外看，楚星焕正背对着他站在灶台前，笨手笨脚地揉着一团面，白衬衫上沾满了面粉，像只偷吃失败的花猫。
周震岳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悄悄关上门，假装没发现这个小秘密，坐在床边等了一会儿才故意大声咳嗽几下，装作刚醒的样子。
厨房的动静立刻停了，接着是一阵慌乱的收拾声。
等周震岳洗漱完毕走进厨房，楚星焕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若无其事地搅着一锅粥。
"早。"周震岳假装没看见对方袖口残留的面粉。
楚星焕边盛粥边回应："早上好。"
周震岳接过碗，指尖不小心碰到楚星焕的手背，两人同时像触电般缩回。
粥洒了一些在桌上，楚星焕赶紧去拿抹布，却被周震岳拦住："我来。"
他们沉默地吃完早饭，空气中飘着一种奇特的紧张感。
周震岳起身要去洗碗，楚星焕突然开口："今天...别下地了吧？"
"嗯？"周震岳回头，看见楚星焕看着他，睫毛轻轻颤动。
"我...我想去镇上。"楚星焕声音很好听，"买点东西。"
周震岳了然，心里泛起一阵暖流："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