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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重，张岭军站在山崖边，眺望那座悬浮在血云中的巍峨宫殿。自从吞噬了玄剑门弟子的魂魄后，万魂幡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色，在夜色中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还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葛小蛮走到他身旁，手里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喝了它，能暂时压制血煞之气。"
张岭军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汤药入喉，左脸上那些蛛网般的血丝果然消退了些许。他摩挲着万魂幡的幡杆，感受着其中翻腾的魂魄之力。
"莫怀山逃回去后，往生教肯定加强了戒备。"铁无心检查着新打造的剑肢，上面刻满了克制阴邪的符文。
张岭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合我意。"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四张人皮面具，分别递给三人："戴上这个，能伪装成往生教徒的气息。"
葛小蛮接过面具时指尖微微一颤——这人皮触感温热，仿佛刚从活人脸上剥下来一般。她强忍不适戴上面具，顿时感觉周身气息变得阴冷起来。
"这是...用往生教徒的皮做的？"
"判官送的临别礼物。"张岭军轻描淡写地说，右手指尖燃起一缕幽绿火焰，照亮了他那张变得惨白的面具脸，"走吧，该去赴宴了。"
四人借着黎明前的黑暗，悄悄接近血宫下方的山谷。这里已经聚集了数百名往生教徒，正在排队进入一个地下通道。队伍最前方，两名黑袍执事正在检查每个人的腰牌。
"我们没腰牌。"铁无痕低声道。
张岭军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判官给的那枚血色玉佩："有这个更好使。"
果然，当他们亮出玉佩时，两名执事立刻恭敬地让开道路，连问都不敢多问一句。通道内阴暗潮湿，墙壁上挂着的火把燃烧着幽绿色火焰，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这通道通往哪里？"葛小蛮传音入密。
"血宫地牢。"张岭军同样传音回应，"判官说那里关押着今晚要献祭的'血食'。"
越往深处走，空气中的血腥味就越发浓重。通道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前站着四个戴鬼面具的守卫。
"口令。"守卫机械地问道。
张岭军举起玉佩："往生极乐。"
铁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骇人的景象——数百个铁笼堆叠如山，每个笼子里都关着两三个活人。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正值壮年的修士，甚至还有几个不足十岁的孩童。他们脖子上都套着黑色项圈，眼神呆滞，显然是被控制了神智。
"这些都是从各地掳来的灵根体质者。"张岭军低声道，"往生教主要用他们的精血冲击化神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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