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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渊睁开眼时，天地一片灰白。
他躺在一块温润的青石上，周身灵气紊乱如潮水涨落，忽强忽弱。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像是久未开启的古墓中渗出的气息。他缓缓坐起，手指搭在剑柄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这是……哪儿？”
他四下打量，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奇异之地。四周无边无际地铺展着半人高的青苔，仿佛整片大地都被岁月覆盖。远处有几根断裂的石柱斜插地面，残破的符文若隐若现，散发出微弱的幽光。
他站起身，脚步略显虚浮，体内灵力尚未完全恢复。但他知道，必须尽快适应环境，找出脱身之法。
“那道音波……还有鹰鸣……”他低声自语，眉头紧蹙，“是谁设下的局？”
正思索间，脚下忽然传来一阵轻微震动。他低头一看，脚边一块碎石正在微微震颤，发出低频嗡鸣。他心头一动，将手掌轻轻贴上去，竟感受到一丝与心跳同步的波动。
“奇怪……这股力量……我体内的东西在回应它？”
他没有继续深究，而是循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能量波动前行。每一步都踩在柔软的青苔上，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仿佛大地也在呼吸。
走了约莫半盏茶时间，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巨大的石碑静静矗立在空旷之地中央，表面布满裂痕，却依旧挺拔如山。上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有些已经模糊不清，但其中一段尤为清晰：
“玄灵之根，非天定，乃人择。”
北冥渊凝视良久，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玄灵界的起源……不是天生？是人为？”他喃喃自语，眼神逐渐变得复杂。
他曾以为玄灵界的存在如同日升月落，自然而成。可如今，这块石碑上的文字，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割开了他认知的表层，露出一个从未有人提及的真相。
他伸出手，指尖轻触那些符文。刹那间，一股冰冷的力量顺着经脉涌入体内，仿佛唤醒了什么沉睡已久的东西。
他的意识猛然一晃，脑海中闪过一幅画面——
苍茫大地上，九座巨塔耸立，塔顶燃烧着诡异的蓝焰。一道身影站在塔前，背影模糊，却透出无尽威严。那人回头，只露出一双眼，深邃如渊，似曾相识。
“谁……是你？”
画面戛然而止，北冥渊猛地回神，额头已渗出冷汗。他喘息片刻，稳住心神，再次看向石碑。
“这不是幻觉……是我记忆的一部分？还是……前世的记忆？”
他咬牙，强行压下体内躁动的力量，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石碑之上。他试图解读更多内容，却发现符文开始缓缓暗淡，仿佛不愿被人窥探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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