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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林婉清的锦囊破空时带起一阵风,我眼角余光瞥见楚汐藏在廊柱后比出的 OK 手势,心里当即雪亮 —— 这是她们早就串好的局。上次破庙遇袭,就是楚汐配的麻痹药混着赤鳞鱼血,专克那些被邪术捏控的傀儡,当时药粉泼出去,那些铜皮铁骨的怪物当场就软得像摊烂泥。
面具人果然上钩,弯腰去接的瞬间,皮手套食指处磨出的破洞正好对着月光。青紫色的皮肤从洞里鼓出来,泛着死气沉沉的灰,像寒冬腊月冻裂在墙角的萝卜。这模样和楚汐在医案上画的冰魄蛊中毒图一模一样,连指节处蔓延的冰纹都分毫不差。
"太医院的刘老头怕是早就和莲花教勾上了。" 我攥紧袖中银针,指腹按在针尾的莲花纹上,"用活人炼蛊,难怪这半年京城里总丢年轻姑娘。"
"楚汐的见面礼,接好。" 林婉清的软剑突然从斜刺里卷出,银亮的剑身擦着面具人的脖颈绕了个圈,剑柄重重磕在他后脑勺上。她说话时牙关咬得发紧,像当年在书院揪着调皮男生的耳朵罚抄《女诫》,"赤鳞鱼血配雪山麻痹草 ——"
话没说完,面具下突然炸出野兽般的嘶吼,不是人声,倒像被捏住喉咙的公狼。我正从飞檐上往下跳,脚下的琉璃瓦被踩得 "咔嚓" 作响,惊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落地时恰好撞见云娘从房梁倒挂下来,夜行衣上沾着的蛛网还在晃,显然在上面趴了不止一个时辰。
她腕子一翻,银针像暴雨似的扎进周围喽啰的颈侧,快得让人看不清手法。有个喽啰举刀的手刚抬到半空,手腕就被银针钉在朱红柱子上,黄铜刀柄 "哐当" 砸在地上,他疼得脸都拧成了紫茄子,嗷嗷叫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斜后方突然传来铁器破空声,我侧身躲开时,看见个络腮胡壮汉举着鬼头刀劈过来,刀锋离我咽喉只剩三寸时,他却像被施了定身法,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圆。我绕到他身后,才发现脚背钉着根细如牛毛的针,针尾缀着朵铁莲花 —— 云娘的独门暗器,上次在黑市她用这玩意儿打穿了三寸厚的棺材板,当时看得我眼皮直跳。
"趴下!" 林婉清突然暴喝,声音撞在大殿梁柱上弹回来,震得梁上积灰簌簌往下掉。前排女学员齐刷刷伏地,动作比军营里的老兵还利落,露出后面三个正解绳子的同窗。个子最矮的阿蛮平时说话细声细气,递药时都会脸红,此刻却反手将掌心的砚台碎片捅进看守眼窝,动作狠得像换了个人。
看守惨叫着捂住脸,血从指缝里涌出来,溅在阿蛮的靛蓝布裙上,像泼了碗刚熬好的苏木汤。她眼皮都没眨一下,夺过看守腰间的刀,"咔嚓" 砍断旁边的绑绳,刀鞘磕在青砖地上的脆响,倒比她说话声还响亮。
"这丫头藏得够深。" 我低声对云娘说,看着阿蛮把刀背架在另一个看守脖子上,才发现她左手虎口有层厚厚的茧子,绝不是拿绣花针能磨出来的。
面具人倒地的姿势透着诡异,像被抽了筋的蛇,软塌塌堆在地上。林婉清踩着他后背弯腰去扯面具时,我听见他喉咙里发出 "嗬嗬" 声,像破旧的风箱在拉。面具揭开的瞬间,我倒吸口凉气 —— 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额头有块月牙形疤痕,和父亲书房里那卷《太医院密录》插画中的叛逃药童一模一样。
"二十年前偷了《禁方大全》跑的那个。" 林婉清用剑挑开他的衣襟,露出里面的月白里衣,上面绣着个极小的 "医" 字,针脚是早就不流行的双股捻线法,密得能兜住水,"看来刘老头不是单干。"
我蹲下去摸他脉搏,指尖下的跳动又快又乱,像要从皮肤里蹦出来。他手腕上的冰纹已经爬到手肘,颜色深得发绿,隐隐泛着荧光。"冰魄蛊快发作了。" 我掏出楚汐给的药丸,想塞进他嘴里,却被他死死咬住牙关,黄浊的眼睛里满是疯狂。
"说!刘太医在哪?" 林婉清用剑鞘磕了磕他后脑勺。
他突然笑起来,血沫从嘴角往外冒,"你们... 都得死..." 头一歪没了气,嘴角还挂着丝诡异的笑。我探他鼻息时,指尖触到的皮肤冰凉,再看他手腕,那些狰狞的冰纹竟然在慢慢褪色,像被水冲淡的墨痕,最后连一点印子都没留下。
"这就死了?" 阿蛮凑过来,手里还攥着那块沾血的砚台碎片,碎口处的棱角被血浸得发亮,"也太不经折腾了。"
林婉清把剑往地上一拄,"哐当" 一声惊得众人一哆嗦,"别大意,这只是开胃小菜。" 她朝大殿深处瞥了眼,那里黑漆漆的像头张着嘴的野兽,只有穿堂风灌进来时,带着股腐朽的木头味,"刘老头肯定在后面设了套。"
话音刚落,释迦牟尼佛像的左耳突然冒出缕黄烟,淡得像清晨的雾,却裹着股甜腥味,闻着让人头晕。林婉清正给中箭的学员包扎,那姑娘的胳膊肿得像根发面馒头,箭杆上刻着的莲花纹被血糊了一半,箭头却泛着诡异的蓝光 —— 和上次破庙见到的一模一样,淬了冰魄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