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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林婉清的锦囊飞了出去,我就知道这是她们早就商量好的计策 —— 楚汐的麻痹药配着赤鳞鱼血,专治那些被邪术控制的傀儡,上次在破庙就试过,灵得很。
面具人弯腰去接锦囊的瞬间,我看见他皮手套的食指处磨出了个洞,露出里面青紫色的皮肤,像冻坏的萝卜。这模样和楚汐描述的冰魄蛊中毒症状一模一样,看来太医院的刘老头果然没安好心,怕是早就和莲花教勾结在一起,用活人炼蛊了。
“楚汐的见面礼。” 林婉清的软剑缠上他脖子时,我正从飞檐上往下跳,瓦片在脚下 “咔嚓” 作响,惊得檐角的铜铃叮当作响。她的声音里带着股狠劲,像当年在书院教训调皮学生,“赤鳞鱼血配雪山麻痹草 ——”
话没说完,面具下的喉咙里就发出野兽般的吼叫,听得人头皮发麻。我落地时正好撞见云娘的身影从房梁上倒挂下来,她穿的夜行衣沾着不少灰尘,显然在上面趴了许久。银针雨点般扎进周围喽啰的颈侧,动作快得像织布的梭子,有个喽啰刚想抬手挡,手腕就被银针钉在了柱子上,疼得嗷嗷叫。
有个想偷袭的壮汉刚举起刀,突然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像被人点了穴。我绕到他身后,才发现他的脚背上钉着根细如牛毛的针,针尾还缀着朵小小的铁莲花 —— 是云娘的独门暗器,上次在黑市她用这玩意儿打穿了棺材板,厉害得紧。
“趴下!” 林婉清突然暴喝一声,声音在大殿里回荡,震得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最前排的女学员齐刷刷伏地,动作快得像训练过的兵卒,露出后面三个正在解绳子的同窗。其中个子最小的那个是从南疆来的,叫阿蛮,平时说话细声细气的,这会儿手腕一翻,藏在掌心的砚台碎片直接插进看守的眼窝,动作狠得不像个小姑娘。
看守惨叫着捂住眼睛,血从指缝里往外涌,溅在阿蛮的蓝布裙上,像开了朵红得发黑的花。她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反手夺过看守腰间的刀,一刀砍断旁边的绑绳,动作利落得让我都吃了一惊 —— 这丫头怕是藏了不少本事。
面具人倒地的姿势很怪,像被人抽了骨头,软塌塌的堆在地上。林婉清踩住他后背时,我正好走过去,听见他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声响,像破风箱在拉。林婉清伸手扯下他的面具,露出张布满皱纹的脸,额头上还有块月牙形的疤痕 —— 是二十年前从太医院跑掉的那个药童,当年父亲说他偷了禁书,没想到躲在莲花教里。
“官服里衬绣着太医院的标记。” 林婉清用剑挑开他的衣襟,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衣,上面绣着个小小的 “医” 字,针脚还是二十年前流行的双股捻线法,密得像蜘蛛网,“看来刘老头不是单干。”
我蹲下来,摸了摸面具人的脉搏,跳得又快又乱,像要炸开似的。他手腕上的冰纹已经爬到了手肘,颜色比之前深了不少,隐隐发着绿光。“冰魄蛊快发作了。” 我从怀里掏出楚汐给的药丸,想塞进他嘴里,却被他死死咬住牙关,眼睛里满是疯狂,“说!刘太医在哪?”
他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血沫,“你们... 都得死...” 话音刚落,头一歪就没了气,嘴角还挂着丝诡异的笑。我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没气了,再看他手腕上的冰纹,竟然慢慢褪去了颜色,像从未出现过似的。
“这就死了?” 阿蛮凑过来看了看,手里还攥着那块沾血的砚台碎片,“也太不经折腾了。”
林婉清把剑往地上一拄,“哐当” 一声,“别大意,这只是开始。” 她往大殿深处看了看,那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风吹过的呜咽声,“刘老头肯定在后面设了陷阱。”
话音刚落,第一缕黄烟就从佛像耳朵里冒出来,淡淡的,像烧艾草的味道,却带着股甜腥味,闻着让人头晕。林婉清正给中箭的学员包扎,那学员的胳膊肿得像根发面馒头,箭杆上刻着莲花纹,箭头却闪着蓝光 —— 是淬了冰魄蛊的,和之前在破庙见到的一模一样。
“用这个!” 云娘扯下腰间香囊扔给学员们,动作快得像扔石子。香囊里装着浸了药汁的绢帕,学员们捂住口鼻,帕子上立刻结出层冰霜,白花花的像撒了层糖霜。有个姑娘吓得要摘,说冰得脸疼,林婉清一把按住她手腕,声音严厉:“冰霜越厚,药效越强!这烟能让人四肢僵硬,比冰魄蛊还厉害!”
那姑娘被吓得赶紧把帕子捂得更紧了,眼睛瞪得溜圆,看着佛像耳朵里不断冒出的黄烟,像看着什么洪水猛兽。我往佛像后面退了退,摸到墙壁上有块松动的砖,按下去时,佛像突然 “咔哒” 响了一声,冒黄烟的地方竟然慢慢合上了,像从没开过似的。
“这机关...” 我刚想说什么,地面突然倾斜,脚底下的青砖像被人抽走了似的,往大殿中央滑去。林婉清反应快,背起受伤的学员,靴底铁钉在青砖上刮出火星,“刺啦” 一声,留下道长长的黑痕。她大喊:“抓住旁边的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