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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瓦片碎裂的声音时,藩王的刀已经划破了陛下脖子上的皮。那滴血珠还没落地,在月光下像颗小红豆似的往下坠,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房檐上突然垂下十几条黑影,快得像闪电,像一群倒挂的蝙蝠,悄无声息地就落了下来。
"叮 ——"
金属碰撞的声音震得我耳膜发疼,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飞。等我看清时,藩王那把镶着宝石的佩刀已经断成两截,"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宝石在月光下闪了闪,看着格外讽刺。他握剑的右手还保持着砍人的姿势,却已经和胳膊分了家,鲜血 "噗嗤" 一声喷出来,溅得旁边的花丛都红了,那场面,看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小姐。"
这声音太熟悉了,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突然打开了我记忆的闸门。我抬头看见张和父亲有七分像的脸,只是右眉骨多了道疤 —— 那是父亲四十岁寿辰那天,教我练剑时被我不小心划的。当时我吓得哇哇大哭,他还笑着说没事,是男子汉就该有几道疤,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日子多安稳啊。
"苏忠?" 我的声音在发抖,牙齿都在打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在我十岁时 "暴病身亡" 的侍卫长,此刻正单膝跪在我面前,身上的黑衣沾着血,手里捧着的腰牌上还沾着藩王的血,红得刺眼。腰牌上的 "忠" 字,还是先帝亲手题的,我记得清清楚楚。
陆明远那个狗腿子想跑,腿肚子都在转筋,刚跑出两步,就被两个暗卫一左一右架住,像拎小鸡似的提了起来。他吓得脸都白了,裤腿湿了一片,一股骚臭味飘过来,难闻得很。苏忠的剑尖挑开他衣领,露出锁骨上的莲花纹,那纹路和藩王军佩刀上的一模一样,"先帝遗诏,见纹者诛。" 苏忠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手起剑落,陆明远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没了动静。
我看着苏忠,脑子一片空白,像被人用棍子打了似的。他不是死了吗?当年父亲还为他办了丧事,我亲眼看着棺材下葬的,怎么会突然出现?难道是我太想念过去,产生幻觉了?我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疼得龇牙咧嘴,这不是梦,是真的。
"小姐,别愣着了,危险还没解除。" 苏忠站起身,动作还是那么利落,他看了眼被暗卫们围起来的藩王残兵,又看了看我身边的陛下,"属下奉先皇密令,一直在暗中保护您和周大人的后人,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现身。"
我这才回过神,嘴唇动了动,想问的话太多了,千头万绪的,不知道从哪说起。"我爹... 我爹他..." 一提到父亲,我的声音就哽咽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
苏忠的眼神暗了暗,脸上露出一丝悲伤:"周大人是被冤枉的,属下知道一些内情,等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再慢慢告诉您。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陛下,把密档安全送出去。"
陛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小脸煞白,紧紧抓着我的衣角,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苏... 苏相,他们是..." 他的声音还在抖,毕竟还是个孩子,哪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陛下别怕,他们是自己人,是先帝留下的暗卫,专门对付这些乱臣贼子的。" 我拍了拍他的手,想让他安心,可自己的手也在抖。
暗卫们的动作快得惊人,像砍瓜切菜似的,没一会儿就把那些脸上带冰纹的士兵解决得差不多了。有几个没死透的,还在地上抽搐,发出嗬嗬的声音,听着瘆人得慌。苏忠走过去,挨个补了一刀,干净利落,看得出来是老手了。
沈砚之和楚汐也走了过来,沈砚之的左肩还在流血,脸色苍白得像纸,楚汐扶着他,脸上也带着疲惫,但眼神里多了些希望。"这些是..." 沈砚之看着苏忠,眼里满是疑惑。
"在下苏忠,奉先皇之命,保护周大人和苏小姐。" 苏忠对沈砚之拱了拱手,态度不卑不亢,"沈公子的父亲,当年也和我们一起共事过,只是后来..." 他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这里面牵扯得很深。
沈砚之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你认识我爹?那你知道他..."
"此事说来话长," 苏忠打断了他,指了指天色,"天快亮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藩王的援兵估计快到了,这里不安全。"
我这才注意到,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星星都快看不见了。御花园里一片狼藉,血腥味和药粉味混在一起,难闻得很。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看着让人心里发堵。
"那我们去哪?禁军统领那边..." 我想起之前的打算,问道。
"禁军统领靠不住," 苏忠的眼神冷了下来,"他早就被七皇子收买了,我们要是去找他,就是自投罗网。"
"什么?" 我大吃一惊,难怪刚才派去报信的侍卫迟迟没回来,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一直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