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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里潮湿阴冷,石壁上渗出的水珠顺着缝隙往下滴,叮咚声在狭窄的通道里来回回荡,听得人心烦意乱,像有只小虫子在耳朵里爬。我攥着那块传国玉佩,指尖的红点越来越烫,像是揣了块烙铁,烫得我忍不住想把它扔了,可又死死攥着不敢松手。这玩意儿说不定就是打开暗格的钥匙,丢了它,我们这一路的折腾就全白费了,那多不值当。
“还有多久能到?” 林婉清的声音带着喘息,她的伤口肯定又疼了,说话时气都喘不匀,每说一个字都像要费很大的劲。她扶着石壁的手在发抖,指节泛白,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尖汇成水珠,滴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沈砚之回头看了眼漏下来的月光,估算着时辰:“快了,转过前面那个弯,应该就是通往太和殿的出口。” 他手里的剑在石壁上划了下,火星子溅起来,照亮了他脸上的凝重,“大家打起精神,太和殿里指不定藏着多少眼睛,可别被人当成贼给抓了。”
转过弯,前面果然出现了个黑黢黢的洞口,风从里面灌出来,带着太和殿特有的龙涎香气息,浓郁得有点呛人。我心里一紧,那香味和老东西身上的沉香味混在一起,像条毒蛇缠在鼻尖,让我想起父亲被押走那天,龙椅上飘来的味道,一模一样,闻着就让人心里发堵。
“我先去探探。” 沈砚之按住我的肩膀,自己猫着腰钻了出去,动作轻巧得像只猫。他的身影在月光里闪了下,很快就没了动静。我攥着玉佩的手沁出冷汗,黏糊糊的汗渍把玉佩都浸湿了,那小蛇刻痕像是活了过来,在掌心轻轻蠕动,痒痒的,又有点吓人。
过了约莫两盏茶的功夫,沈砚之从洞口探出头,朝我们招手,脸上带着点轻松:“没事,殿里没人,估计都睡了。”
我们仨蹑手蹑脚地钻出去,脚刚落在太和殿的金砖地上,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地上的冰还没化透,结着层薄霜,踩上去嘎吱作响,在这死寂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像在敲锣打鼓,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来了。龙榻就在不远处,明黄色的帐幔垂在地上,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铺着的锦褥,上面绣着的金龙在月光下闪着暗光,看着像真的要飞起来似的,威风得很。
“暗格在哪?” 楚汐的声音压得极低,她环顾四周,眼睛在月光里亮得像狼崽,“龙榻这么大,总不能翻过来找吧?那也太费劲了。”
我走到龙榻前,蹲下身仔细打量。金砖地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连点灰尘都没有,可靠近榻脚的地方,有块砖的颜色比别处深些,边缘还留着淡淡的金漆痕迹 —— 就是这个!父亲朝靴底的金粉肯定是从这蹭的,错不了。
“在这。” 我用手指敲了敲那块砖,声音发闷,和旁边的金砖不一样,“这块砖是空的,下面肯定有东西。”
沈砚之蹲下来,用剑鞘沿着砖缝敲了圈,那块砖突然 “咔哒” 一声弹起来,露出下面黑漆漆的洞口,一股霉味混着龙涎香的气息涌出来,呛得我直咳嗽,眼泪都快出来了。
洞口不大,刚好能伸进一只手。楚汐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噌” 地吹亮,火光顺着洞口照进去,能看到里面叠着个紫檀木盒子,边角镶着铜片,在火光里泛着冷光,看着就挺贵重。
“我来。” 沈砚之用剑挑着盒子的边角,小心翼翼地把它勾了出来,生怕碰坏了。盒子上了锁,锁是黄铜的,上面刻着朵莲花,和老东西白袍上的金线绣纹一模一样。我心里咯噔一下,这锁看着就邪门,说不定藏着什么机关,可得小心点。
“用这个试试。” 我把传国玉佩递过去,指尖的红点蹭在锁上,锁芯突然发出 “咔哒” 一声轻响,竟然自己弹开了。我们仨对视一眼,眼里都透着惊讶,看来这玉佩还真不是普通玩意儿,用处大着呢。
沈砚之掀开盒盖,里面铺着层红绒布,放着卷泛黄的密档,用桑皮纸裹着,外面封着层蜡,蜡封上还留着个模糊的指印。我凑近一看,心脏猛地狂跳起来 —— 那是父亲的指纹!
我认得他按印的习惯,总是偏左三分,像是故意给旁边的文书让位,当年他教我盖印时还说:“做官得懂规矩,印是权柄,可不能压过了公文的体面。” 那指印歪歪扭扭地斜在蜡封左边,边缘还留着他指甲缝里的墨渍,和我记忆里的样子分毫不差,绝对错不了。
“是周伯父的印。” 沈砚之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他用指尖碰了碰蜡封,“这蜡还没完全干透,说明封档的时候很急,怕是有什么急事。”
楚汐小心翼翼地剥开蜡封,桑皮纸一碰到空气就 “簌簌” 作响,像是随时会碎成渣,得轻手轻脚的。她屏住呼吸,一层一层揭开,露出里面的宣纸,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带着股说不出的威严 —— 是先帝的笔迹!我小时候在御书房见过,错不了。
“若朕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