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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的黑雾越来越浓,那股刺鼻的气味也越来越重,呛得人忍不住咳嗽,喉咙里像是塞了团带刺的棉花,又疼又痒。林婉清扶着我的手在微微发抖,她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她身后的女学员们虽然个个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但手里的武器握得更紧了,没人往后退一步,脚像在地上生了根似的。
“楚汐,你看那边!” 林婉清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袖,声音发颤,尾音都在抖。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她的手臂上不知何时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正顺着手臂往下流,滴在地上的积水中,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像极了过年时贴的窗花,只是颜色看着让人心里发堵。刚才太混乱,刀光剑影的,我竟然没发现她受伤了,这心也太粗了。
“你受伤了!” 我连忙想帮她包扎,手都已经摸到了腰间的布条,却被她一把推开。
“别管我!” 林婉清咬着牙,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滑,滴在衣服上,“现在不是管这个的时候!没看见那黑雾越来越吓人了吗?”
她转身看向那些女学员,提高了声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些:“丫头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今天咱们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这老东西的阴谋得逞!咱们身后可是满城的百姓,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女学员们齐声应和,声音虽然带着颤抖,像风中摇曳的烛火,但透着一股豁出去的决绝。她们手挽手站成一排,肩膀挨着肩膀,像一堵会呼吸的墙,死死挡在洞口前。有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看着也就十五六岁,发髻不知何时散了,头发被寒气冻成一绺一绺的,贴在脸上,沾着泥和血,看起来狼狈极了。但她攥着前面人腰带的手指头,却像钉在上面似的,指节发白,纹丝不动,眼里那股子狠劲一点不比谁少。
“楚汐!现在!”
林婉清突然回过头冲我大喊,声音穿透黑雾,像一块石头砸在冰面上,清晰地砸在我耳朵里。我这才注意到,她后背竟然插着半截冰锥,大概有手指那么粗,深色的血把她那件素色襦裙染得斑斑点点,红得像件嫁衣,看着触目惊心。可她的眼神亮得惊人,像黑夜里的星星,声音比平时在公堂上训那些偷懒的小吏时还响亮,震得我耳膜发疼。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瓷瓶,瓶身已经烫得吓人,掌心被烫出了好几个水泡,火辣辣地疼,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但我知道,现在不能犹豫。林婉清她们用命在掩护我,我要是掉链子,都对不起她们身上流的血。
“婉清,小心!” 我冲她喊了一声,然后握紧瓷瓶,转身朝着祭坛的方向冲去。脚下的积水溅起来,打湿了裤腿,冰凉的感觉顺着皮肤往骨头缝里钻,但我顾不上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
刚才混乱中,莲花教主的尸体和苏瑶、沈砚之缠斗的身影都移到了祭坛附近。我一边跑,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视战场,看见那老东西虽然已经没了气息,但胸口那块碎裂的玄冰令残渣竟然在变黑,像被墨汁染过一样,还在微微蠕动,一鼓一鼓的,看着就像某种活物。
苏瑶和沈砚之的剑交叉着卡在他的脖子上,两把剑呈现出奇异的状态 —— 苏瑶的剑烧得发白,仿佛下一秒就要熔化,剑身上冒着丝丝白烟;沈砚之的剑则冻得发蓝,剑身上凝结着一层厚厚的白霜,两种极端的力量在老东西的脖子上对峙,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水浇在火上,还冒着热气。
离祭坛越来越近,地上的冰纹因为刚才的打斗变得更加杂乱,有些地方已经裂开了细缝,露出下面黑漆漆的泥土。我深吸一口气,在离祭坛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猛地举起手里的瓷瓶,将里面仅剩的火毒泼了出去。
火毒泼出去的瞬间,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了,耳边的黑雾嘶吼声、冰层碎裂声、还有大家的喘息声,全都消失了,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 的,像敲鼓。我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些橙红色的液体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然后骤然爆燃,变成一张巨大的火网。每一根火线都像有眼睛似的,精准地缠上祭坛边缘的冰纹,不多一分,不少一寸。
那些被火线碰到的冰纹立刻开始扭曲、收缩,像被烫到的蚯蚓,在地上翻滚扭动,发出细微的爆裂声,“噼啪噼啪” 的,像放小鞭炮。表面的蓝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露出下面黑漆漆的石头,那些石头上还沾着些暗红色的东西,不知道是血还是别的什么。
老东西的尸体突然抽搐了一下,幅度还不小,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爬出来,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的。他胸口那块变黑的冰渣突然迸发出一股黑气,像一条小蛇似的,顺着冰纹往祭坛中心蔓延,所过之处,地上的积水都结了层薄冰。
“不好!他要借尸还魂!” 沈砚之低喝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手腕用力,那把冻得发蓝的剑瞬间又凝出一层冰壳,冰壳上还带着尖刺,死死卡住老东西的脖子,连一丝缝隙都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