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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勒杜商会仓库的严密监控已经持续数日。每一辆进出仓库的板车、每一个来访者的面孔都被记录分析。勒杜本人依旧维持着商人的从容,但细微的变化逃不过赛诺的眼睛——他进出仓库的频率增加了,停留时间变长了,眼神深处那抹难以察觉的焦躁,在夜深人静时偶尔会泄露出来。
机会在第三天上午到来。一支由两名风纪官伪装成的“尘歌壶临时管委会消防巡查员”,敲开了仓库大门。
“例行检查!最近天干物燥,防火安全重中之重!”为首的风纪官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公事公办。他身后的“队员”则提着一个看似普通的工具箱。
勒杜的副手,一个面相精明的枫丹人,脸上堆起程式化的笑容:“哎呀,辛苦辛苦!我们商会最是遵纪守法,防火措施绝对到位!您二位请进,随便看!”他侧身让开,目光却下意识地飘向仓库深处一个被大量麻布袋和木箱半掩着的角落。
仓库内部光线昏暗,充斥着皮革、金属和劣质香薰的混合气味。“巡查员”煞有介事地检查着堆放的货物间距、墙上挂着的灭火沙桶是否装满,脚步却不着痕迹地移动。工具箱里隐藏的元素视野探测仪无声运作,扫过墙壁和堆叠的货物。当探测光束掠过那个被刻意遮掩的角落时,仪器内部的岩元素晶片发出了极其微弱、几乎不可闻的嗡鸣共振——这是对特定型号虚空终端内部金属结构的独特反应。
“这里堆得太密了!通道都堵死了!按规定必须清开!”为首的“巡查员”指着那堆麻袋和木箱,语气严厉。
“是是是!马上清,马上清!”副手连忙招呼两个工人上前搬运。
麻袋和木箱被挪开一角,露出了下面一个不起眼的旧式旅行箱。箱子被刻意做旧,布满划痕,但材质却异常坚固。在“巡查员”严厉的注视下,副手额头渗出细汗,不情不愿地打开了箱子。箱盖掀开的瞬间,一台外壳磨损、指示灯微弱的旧式虚空终端赫然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型号是教令院早期淘汰的型号,其特有的信号收发回路结构,在元素视野下如同暗夜中的萤火虫般清晰可辨。
“巡查员”不动声色地用工具箱里的留影机拍下证据。“东西收好!防火通道必须时刻畅通!下次再这样,直接开罚单!”训斥了几句,两人这才“满意”地离开。
仓库门重新关上。阴影里,赛诺的嘴角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猎物,已入彀中。只待那最后的雷霆一击。
七星紧急状态委员会的指挥室内,气氛凝重而专注。巨大的沙盘上,枫丹勒杜商会仓库的位置被一枚赤红色的棋子精确标示。艾梅莉埃的化验报告和那份破译的密信,正摊开在刻晴和赛诺面前的核心案台上。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墨水和一种蓄势待发的紧张感。
理萌也被紧急召来。他站在沙盘旁,身上还带着刚从试验田里沾上的泥土气息。他的目光紧紧锁在密信副本上那句刺目的指令上:“……需确保‘冬青试剂’于‘新月之土’播撒……”
“‘冬青’……”他喃喃自语,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刻晴和赛诺的目光都转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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