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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早起倒尿桶的二大妈！她手里的木桶“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秽物横流也浑然不觉，整个人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脸色煞白，眼珠子瞪得溜圆，死死盯着聋老太太的屋门方向。
“怎么了怎么了？”
“妈！出啥事了？”
“鬼？哪来的鬼？”
被尖叫惊醒的四邻们，如同炸了窝的麻雀，纷纷从被窝里惊惶地钻出来。
衣服都来不及穿整齐，趿拉着鞋就往外跑。
男人们抄起门边的棍棒、铁锹，女人们则互相拉扯着，惊恐地探头张望。
顺着二大妈那颤抖得如同风中之烛的手指，一道道惊愕、恐惧的目光。
齐刷刷地投向了聋老太太屋门外紧闭的门扉和旁边的墙壁！
嗡——！
人群瞬间死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
随即，更大的骚动如同潮水般爆发开来！
猩红！刺目的猩红！如同淋漓的鲜血，涂抹在两家的门板和墙壁上！
聋老太太的门板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我好惨啊！”
中院也热闹了起来。
易中海家的门框旁，同样猩红的字迹：“我好惨啊！偿命来！”
贾家的破木门上，则是触目惊心的：“偿命来！”
那颜色红得发暗，在清晨微熹的天光下，透着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邪性？
仿佛真的刚从地狱里渗出！笔画粗粝扭曲，带着一种非人的怨毒气息。
死寂只维持了一瞬，随即便是压抑不住的、带着极度恐惧的议论声嗡嗡响起，如同无数只受惊的苍蝇。
“老天爷啊……这……这真是……”有人牙齿都在打颤。
“血……血字啊！”一个胆小的妇女捂住了嘴，差点晕厥。
“都说老贾和贾东旭爷俩死得蹊跷……”一个平时就爱嚼舌根的老婆子，刻意压低了声音。
神秘兮兮地开了腔，眼神里充满了骇然：“你们仔细想想，最近院里接二连三的倒霉事。
丢钱、聋老太太屋子的窗户半夜都飞了、贾张氏被抓……
可不都跟聋老太太、一大爷还有贾家沾着边儿吗？这……这其中会不会真有什么说道？！”
她的话像投入滚油锅里的水滴，瞬间引爆了人群潜藏的恐惧。
“对！谁说不是呢！”旁边立刻有人接口，声音同样带着颤抖。
“贾张氏没被抓走之前，她可是天天在屋里、院里哭嚎，嚷嚷着让‘他’俩回来给她做主，给她报仇！
会不会……会不会是她念叨得太凶，真把……真把那爷俩的魂儿给招回来了？！”
“啧啧啧！”又一个声音响起，充满了恍然大悟的惊恐。
“你这么一说，还真他娘的有可能啊！之前贾张氏还在，他们好歹念着点情分，只折腾点小动静？
现在好了，贾张氏被治安所给抓走了，连个烧纸喊冤的人都没了！
这怨气冲天，可不就得回来找正主儿‘算账’了吗？！”
“偿命来……偿命来……”有人失神地念叨着门上的字，越念脸色越白。
“我的娘诶！这可怎么得了！”恐惧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