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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仁一行人的黑色轿车拐出医学院大门时，扬起的尘埃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望着蜿蜒向远方的公路，谢长天想起魏忠仁带过来的凤凰城人民医院的宣传画册，废墟上拔地而起的正在扩建的医疗园区 —— 那些玻璃幕墙倒映着蓝天，与山城医学院附属医院斑驳的红砖墙形成刺眼的对比。
谢长天转身打量着田建春和魏文秀，想起魏忠仁临走时，那支钢笔在便签纸上沙沙书写的声响。
那不仅是一串电话号码，更是某种跨越阶层的认可。
有这样的父亲和长辈，凤凰城的那些年轻人何愁没有远大的前程？
而凤凰城这样的城市，何愁没有美好的明天和未来？
山城并非没有人才，像田建春这样才刚刚崭露头角的年轻人，却被魏忠仁看重，足以证明，他们山城对于年轻人的发光，总是被各种条条框框局限住，难以获得真正发展和上升的机会。
“建春，你觉得凤凰城 吸引你的是什么？” 谢长天突然发问，目光越过年轻人的肩膀，落在远处半山腰的砖窑厂，那里常年飘着灰黄色的烟雾。
“谢院长，您怎么就料定凤凰城会吸引我呢？”
在他心里，谢长天不仅是师长，更像父亲般值得信赖。
“从个人发展角度，山城的吸引力确实逊色，我是抛开了你来自凤凰城的优先选择条件，而是单从你个人角度去判断的；或者，你甚至会放弃凤凰城，转而去向连城或者津市？难道会是首都？”
田建春看一眼谢长天，然后再看向顾长春和时任重，微微点头后才回答这个问题：“谢院长，谢谢您和顾院长、时主任对我的看重、对我的厚爱，论感情，山城医学院给我的，是我难以回报的；但是说将来我会选择哪里，如今说还是为时过早，不过凤凰城确实是我的首选之地，究其根本的原因还是来自家乡热土的厚爱，以及对父母的养育之恩的报答；我姐姐已婚，弟弟明年参军，家里只留父母，而我母亲身体不好，我想陪伴她的同时，用所学为她调理身体。”
田建春的声音低沉，上辈子母亲早逝的遗憾，化作眼底一抹难以掩饰的痛色。
“也就是说，山城或山城医学院还是有机会哦。”
顾长春看着谢长天，微微一笑。
“是啊，老谢，如今跟建春谈将来在哪里，的确是为时过早。”
顾长春并不知道魏忠仁临走给田建春留下的院长的联系方式，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
“也是，建春啊，你和文秀先回去，回头我再找你。”谢长天还有些事情，需要跟顾长春讨论，形成决定之后，再继续探讨也不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