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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棠迅速扫视四周,确定安全后,心念微动,那包被妥善收起的吃食再次凭空出现在她手中。
她小心翼翼地将东XZ回赵振国屋里一个更隐蔽的角落,又飞快地留下一张字条,这才拉着朱美娟,像两道影子般迅速撤离。
走在回程的小路上,朱美娟压低了声音,带着后怕和忧虑:“小林,你这个朋友……以后真不能再见了。李丽芬那帮人,指不定怎么添油加醋捅到谢旅长那儿去。到时候,再给你扣个什么帽子,可就太不值当了!”
林晚棠默默点头,心头一片苦涩。“谢谢你,美娟姐。他……是我哥哥的好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他是个好人,真的不该受这样的罪……”她声音有些哽咽,“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帮他……”
朱美娟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充满了无力感。“没办法呀。除非谢旅长能松口打个招呼,他的日子或许能好过点。阿晚,明天秋收就结束了,咱们在这儿都待了快二十天了,所有人都得回去。以后……你怕是也见不到他了。”
林晚棠的脚步顿了一下,最终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那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
“我知道了。”她望着远处模糊的地平线,声音里是强压下的痛楚和深深的无奈,“我不会……再来见他了。”
这句话出口,仿佛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气。
风卷起地上的尘土,模糊了她的视线,也带走了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
……
卡车的引擎在夜幕下轰鸣,沉重的车身碾过土路,每一次颠簸都像直接撞在林晚棠酸痛的骨头上。
车厢里挤满了结束一天辛劳的人,汗味、尘土味和柴油味混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她无力地靠在朱美娟温厚的肩上,眼皮沉重,干涩的眼眶一直泛着红,心头那份因担忧谢明远而起的酸楚几乎要溢出来。身体的疲惫和心里的牵挂,让她只想缩进这短暂的依靠里。
然而,李丽芬那尖利、带着刻意挑衅的声音,像根冰冷的针,猛地扎破了这片刻的安宁:“哟,林大小姐,你在这儿委屈什么呢?给谁甩脸子看?不就为了个男人嘛!”
每一个字都带着刺,扎得林晚棠心头一紧。她没抬头,只是把脸更深地埋进朱美娟的肩窝,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衣角,指节泛白。
她不想吵,只想这难熬的归途快点结束。
朱美娟立刻护着她,声音带着压抑的火气:“嫂子!积点口德行不行?小林是累坏了!这里安安静静的,谁招你惹你了?她这二十天,就请过一天假!比某些动不动就请假的人强多了!”
这反驳显然激怒了李丽芬。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淬了毒的刀子,在狭小嘈杂的车厢里刮擦着所有人的耳膜:“朱美娟,我劝你少管闲事!你懂什么?”
她猛地转向林晚棠,那恶毒的诅咒像毒蛇的信子,精准地舔舐过来,“你等着瞧吧!你那谢明远,马上就要去执行危险任务了!鬼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到时候你就是个可怜的寡妇!别在这儿装模作样连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