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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小满,在红旗大楼三楼的物资处当文员。这楼比我妈岁数都大,墙皮跟牛皮癣似的往下掉,好在朝九晚五不用打卡,混日子挺合适。
这天我提前溜号,掏出钥匙准备锁办公室门。黄铜钥匙插进锁孔,平时顺溜得很,今儿却像卡进了水泥,转不动分毫。
“邪门了。”我嘀咕着使劲拧,指节泛白。突然,钥匙猛地往下一沉,不是转动,是……坠落?紧接着,锁孔里钻出几根灰扑扑的头发,跟春天发芽似的,顺着钥匙齿缝往外冒。
我吓得手一松,钥匙悬在半空。那些头发却没停,越来越多,缠在钥匙上打了个结,末端还轻轻扫了下我的手背——冰凉,带着股旧书发霉的味道。
这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咱这物资处拢共仨人,俩老爷们是秃瓢,我留的齐耳短发。哪来这么长的头发?
正愣着,走廊尽头的声控灯“滋啦”一声亮了。按理说这灯早该换了,平时跺三脚都未必肯亮,今儿却亮得毫无征兆。灯光惨白,照得走廊里的铁皮柜影子歪歪扭扭,像蹲了一排人。
我咽口唾沫,猛地拔下钥匙。头发跟着出来一截,断口处齐刷刷的,像被剪刀剪过。钥匙串上挂着的平安扣晃了晃,那是去年去普陀山求的,此刻摸着竟有些发烫。
锁好门转身要走,眼角瞥见隔壁档案室的门虚掩着条缝。老张头早退休了,档案室半年没开过,门一直用铁丝缠着。我走近一看,铁丝好好的,那缝却像有人从里面往外推过,留得不多不少,正好能看见里面的铁皮柜。
柜顶上放着个搪瓷缸,军绿色的,掉了块漆,是老张头以前用的。此刻那缸子正自己轻轻晃悠,缸沿上沾着的茶叶渣簌簌往下掉,跟有人刚喝完茶没擦似的。
“看错了看错了。”我给自己打打气,快步往楼梯口走。这楼没电梯,平时爬三楼不费劲,今儿却觉得腿沉得很,每踩一级台阶,都能听见“吱呀”一声,像是有人在楼下跟着叹气。
走到二楼平台,撞见保洁李婶在拖地。她那拖把是竹枝扎的,硬邦邦的,平时拖起地来跟打快板似的。可今儿她动作慢得离谱,拖把在地上画圈,水渍却没跟着动,反而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留下干巴巴的印子。
“李婶,下班啦?”我打个招呼。
她没回头,闷闷地说:“拖不干净哟,总有人踩。”
我往她身后看,空荡荡的走廊连个鬼影都没有。正纳闷,李婶突然转过头,脸上没表情,眼睛却瞪得溜圆:“你看,这水印子,像不像双鞋?”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地上确实有个模糊的鞋印,42码左右,像是解放鞋踩出来的。可李婶拖的是二楼,除了我没别人上来过。
“可能是早上谁留下的吧。”我敷衍着往下走,背后李婶又开始拖地,竹枝拖把“沙沙”响,听着像有人在啃甘蔗。
出了单元门,晚风一吹,我打个寒颤。回头看了眼红旗大楼,三楼档案室的窗户黑洞洞的,那搪瓷缸子不知何时被摆在了窗台上,缸口对着我,像是在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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