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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痕发烫的第三个晚上,我撬开了祖父的樟木箱。
箱子藏在祠堂最角落,上面落着的灰能埋住脚背。锁是黄铜的,早被岁月啃出了铜绿,我用修复古画的小刻刀捅了三刻钟,才听见"咔嗒"一声轻响。掀开盖子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樟脑和霉味的气息涌出来,呛得我直咳嗽。
里面没有金银细软,只有几本线装书,一叠泛黄的书信,还有个用红布裹着的四方物件。
我先抓过书信,纸页脆得像饼干,稍一用力就撕出了豁口。墨迹是晚清的松烟墨,笔画潦草,透着股急躁。最上面那封写着:"林家三房知悉,绣品已妥,血线第七十三针,啼哭渐止......"
手突然一抖,信纸飘落在地。我想起画中那个婴儿轮廓,想起那带着齿痕的骨头玉佩——原来日记里说的"生在画里",根本不是什么诞生,是活生生的虐杀!他们用七十二根人骨磨成的线,把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缝进了画里!
第三封信里夹着张巴掌大的画像,绢本的,比《晚妆图》粗糙百倍。上面画着个穿官服的男人,眉眼间竟和我有七分像,嘴角那颗痣,位置都丝毫不差。画像右下角写着三个字:林景年。
祖父的名字。
我像被雷劈中,瘫坐在祠堂冰冷的青砖地上。祖父去世时我才五岁,只记得他总在深夜锁着书房门,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有人在撕布。那时以为是老人失眠,现在想来,恐怕他每晚都在和那幅画对峙。
红布裹着的物件突然动了一下。
我按住狂跳的心脏,慢慢解开布绳。里面是个酸枝木小匣,和《晚妆图》的画框材质一模一样。匣子里铺着层暗红色的绒布,上面摆着支银簪,样式和画中仕女插过的珊瑚簪几乎一样,只是簪头的珊瑚被换成了块半透明的骨头,边缘同样带着细密的齿痕。
簪子底下压着张字条,是祖父的笔迹,歪歪扭扭的:"孽债,需以画骨还之。"
画骨?我突然想起修复《晚妆图》时,总觉得绢本底下有硬物硌着。当时以为是画框变形,现在才明白,那根本不是画框——是有人在画的夹层里,藏了副细小的骸骨!
祠堂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晃,墙上的祖宗牌位影子被拉得老长,像无数只手在半空抓挠。我猛地回头,看见祠堂大门不知何时开了道缝,外面的月光挤进来,在地上投下道细长的光带。光带里,有串湿漉漉的脚印,正慢慢往我这边延伸。
是红嫁衣拖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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