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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老林,干了三十年古画修复,经手的珍品能摆满整座祠堂。但从没一幅画,像这幅《晚妆图》一样,让我后颈的汗毛整整竖了三个月。
那是开春收来的物件,卖家是个面色蜡黄的年轻人,说祖上传下来的,画中是他太曾祖母。画框是酸枝木的,边角磨损得发亮,绢本泛黄发脆,显然有些年头了。我用放大镜看了三整天,笔力是晚清的路数,仕女梳着双环髻,穿着藕荷色褙子,手里捏着块半透的玉佩,眉眼间带着股说不出的郁气。最绝的是衣袂处的晕染,像蒙着层薄雾,细看竟有流动的质感。
"林师傅,这画...夜里别挂在房里。"年轻人临走时磨磨蹭蹭,眼神总往画里瞟。
我笑他迷信。干我们这行的,哪个没听过几件鬼画符的传闻?真要个个当真,饭都不用吃了。
头七那天出事了。
我有个习惯,修复前会给古画拍张底图存档。那天傍晚整理照片,放大看仕女的玉佩时,突然愣住了——照片里的玉佩,比我白天用游标卡尺量的短了三分。
以为是光线问题,我翻出白天拍的视频。慢放十倍,清楚地看到玉佩边缘在镜头里一点点"融化",像被什么东西啃过似的,最后定格成照片里的模样。
冷汗唰地浸透了衬衫。我冲进书房,那幅画就挂在墙上,玉佩完好无损,长度分毫不差。
"老了,眼睛花了。"我给自己倒了杯浓茶,指尖却止不住发抖。茶杯底的茶渍,竟像个模糊的人脸。
接下来的日子,怪事越来越密。
我总在夜里听见窸窣声,像有人用指甲刮绢布。每次惊醒冲到书房,画还是那幅画,只是仕女的袖口,总比睡前多看了道褶皱。有次我特意在画框角落放了粒米,第二天早上,米粒不见了,画中仕女的嘴角,多了点若有若无的白痕。
最吓人的是上周。我给画补色时,不小心滴了滴赭石颜料在仕女的鞋尖。当时懊恼得直拍大腿,可第二天一早,那滴颜料竟移到了画框的木头上,形状丝毫不差,就像有人用棉签蘸着蹭过去的。
"她在动。"我对着空荡的书房说话,声音干涩,"你到底想干什么?"
画里的仕女依旧垂着眼,双环髻上的珠花,却在晨光里闪了一下。那不是颜料该有的光泽,倒像真的珍珠。
我开始查这幅画的来历。年轻人留的地址是个老胡同,早就拆迁了。托人打听,才知道那户人家确实出过位美人,民国初年死的,据说是被婆家逼死的,死时怀里还抱着块玉佩。
"那女人死得惨,"老街坊咂着烟袋说,"穿着红嫁衣上吊的,舌头伸得老长,眼珠子瞪着房梁上的画——就是她自己的画像。"
我的心沉到了底。那天晚上,我把画取下来,用厚布裹了三层,塞进樟木箱,又压了块镇宅的泰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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