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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一声微弱的呜咽从棉被里传出来,像猫叫,又像婴儿的啼哭。这声音我听过,就在木头小人被红布盖住的时候,只是这次更清晰,更痛苦,带着种被活活闷死的绝望。
我终于明白那条棉被为什么会动了。
三十年前,他们没找到孩子的尸体,不是因为被烧化了,是被人裹在棉被里,藏了起来。可能是老王,可能是更早的谁,把这床沾了火的棉被和死婴一起,藏在了这栋楼的某个角落。
而现在,它被女人的怨气唤醒了。
棉被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卷得更紧了,边角的缝合线被挣得“咯吱”作响,像是要裂开。里面的呜咽变成了尖叫,尖利得能刺破耳膜,和之前木头小人发出的声音一模一样。
门缝下的绿光突然变亮,刺得我睁不开眼。等我适应了光线,才发现门口站着个模糊的影子,很高,很瘦,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工装,手里拖着根生锈的钢管——是老王!
他不是死了吗?后脑勺的伤口还在,暗红色的血痂结在头发里,可他的眼睛是睁开的,黑洞洞的,没有瞳孔,只有两团旋转的黑雾。
老王的影子缓缓抬起手,指向我手里的玻璃珠。他的嘴没动,可我能听见声音,和监控里老王的声音一模一样,闷得像隔着棺材板:“还给它……把眼睛还给它……”
棉被里的尖叫突然拔高,紧接着是“咔嚓”一声脆响,像是有根骨头被生生掰断了。棉被不再抖动,那些被顶起的鼓包慢慢平复下去,只剩下不规则的轮廓,像个被揉皱的布偶。
发绿的光渐渐褪去,房间重新陷入黑暗。只有棉被上的牡丹图案还在发光,红得像燃着的火,顺着布料的纹路,慢慢往我脚边爬。
我低头看去,自己的裤脚不知何时沾上了暗红色的粘液,正顺着布料往上蔓延,和牡丹花瓣的颜色一模一样。
老王的影子还在门口,黑洞洞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拖拽声再次响起,这次是他拖着钢管,一步一步朝我走来。钢管摩擦地面的声音,比棉被的拖拽声更刺耳,像是在刮我的骨头。
我举起撬棍,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可就在这时,左眼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像是有根烧红的针往里扎。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老王的影子变成了两个,三个,最后重叠成一团黑雾;地上的棉被在发光,里面伸出无数只细小的手,抓着我的脚踝;老陈的尸体坐了起来,浑浊的白眼珠里流出黑色的泪,正对着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