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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离门最近的墙角坐下,背靠着冰冷的土墙。烟抽了三根,打火机的火苗开始发颤,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大概夜里十一点,我听见了第一声“沙沙”。
不是风吹草动的声音,更像是有人用指甲在刮墙。那声音从西边的土墙里钻出来,时断时续,像是在试探着什么。我握紧手电筒站起来,光柱戳向那面墙,墙皮上有块地方颜色比别处深,像是被水浸过,边缘还在微微起伏,仿佛皮下有东西在动。
“谁?”我的声音在空屋里荡开,撞在墙上碎成一片,连我自己都听出了发虚的颤音。
刮墙声停了。
静了大约半分钟,我听见第二声响动,这次是从头顶传来的。像是有人穿着硬底鞋在房梁上走,脚步很轻,却带着一种黏滞感,每一步落下都拖着长长的尾音,像鞋底沾了胶水。
我猛地抬头,手电筒的光晃得我眼睛发酸。房梁上积着厚厚的灰,挂着几缕蛛网,什么都没有。可那脚步声还在继续,从东头挪到西头,又慢悠悠地折回来,离我越来越近。
冷汗顺着额角流进眼睛里,我突然想起爷爷说过的事。他十二岁那年,跟着父亲去废屋附近砍柴,看见窗台上放着个蓝布帕子,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他爹说那是张家媳妇的东西,三十年前就该随着人一起消失了。当天晚上,爷爷就发起了高烧,梦里总看见个穿蓝布衫的女人站在床前,背对着他梳头发,梳子划过发丝的声音,跟刮墙似的。
“别自己吓自己。”我摸出第四根烟,打火机却怎么也打不着了。就在火苗最后一次熄灭时,我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那声音太近了,仿佛就贴在我后颈上。
我僵在原地,不敢回头。鼻尖钻进一股淡淡的皂角味,不是现在村里用的那种廉价香皂,是很老的味道,像奶奶藏在樟木箱底的旧衣裳。光柱里,我看见地面上多出一道影子,长袍的下摆拖在地上,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我是被拽着胳膊甩到墙上的,后背撞在土坯上的瞬间,手电筒滚到了墙角,光柱斜斜地照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