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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喉咙里腥甜翻涌,却舍不得擦那抹血——这是活着的证据。
顾清欢指尖的玉瓶离我嘴唇不过三寸,碧色药液坠下时在月光里拉出一道银线,我本能地张开嘴接住,那凉意顺着喉咙滚进丹田,像是往即将熄灭的炭盆里泼了桶冰水——不,更像浇了桶活泉水,那些被罡气震碎的经脉突然开始发烫,裂开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
"百夫长!"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你试试。"
那个刚才还瘫在地上、脸黑得像锅底的镇北军汉子被扶起来时,胳膊软得像根面条。
顾清欢往他嘴里滴药的瞬间,他浑浊的眼珠突然转了转——不是那种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是真真切切的活气。
他喉结动了动,突然攥住我的手腕:"将军...属下的刀..."他另一只手在腰间摸索,摸到刀柄时指节发白,"属下能砍人了。"
我鼻子一酸。
这是镇北军的兵,聂隐娘带出来的兵,他们该举着刀站在城墙上,不是躺在这里被毒蛊啃噬。
"清欢。"我转向那个还沾着泥点的身影。
她发间插着的木簪歪了,素色裙角沾着草屑,可眼睛亮得像淬过星子的琉璃。
逆命花母株被她小心捧在掌心,翠绿的茎秆上,那朵光点凝成的花正轻轻颤动,"辛苦你了。"
她低头拨弄花瓣,发梢扫过手背:"不算辛苦。"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在药庐蹲了七昼夜,看着它抽芽、展叶、开花...每片叶子的脉络都和古籍里的逆命花不一样。"她忽然抬眼,眸子里闪着我从未见过的光,"林缚,它不是单纯的解毒花。
刚才滴药时我触到它的茎,有一股生机顺着指尖往我体内钻——像在和我说话。"
远处传来铁器相撞的脆响。
天机子的手下还在攻,但我方阵型明显稳了。
中毒的弟兄们陆续站起来,有的捡回兵器,有的帮着包扎伤员。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渍,血腥味混着逆命花的清香在舌尖打转。
该做的都做了?
不,还差最后一步——斩草要除根,天机子的阴谋,得在他仪式完成前掐灭。
"苏檀儿。"我提高声音。
人群里传来绸料摩擦的窸窣声,锦云阁的少东家从阴影里走出来,腕间金铃轻响。
她手里攥着一卷羊皮地图,展开时"啪"地拍在残桌上:"天机子的祭坛在苍梧山北麓,用了三十车玄铁封山,外围有三重岗哨。"她指尖点在地图某处,"但三天前,他调走了西岗的暗桩——"
"因为要运血晶矿。"郑才的声音从她身后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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