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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玉书一下就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一回头，越斐然已经一步走到她身侧，也跟她一样环抱手臂端详那幅巨大又空荡的海捕公文。杜玉书哼了两声，努努嘴，示意她看周围。
“叹气想当大侠的人太多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朱雀榜前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近百人，人人都是要捉魔头做大侠，可被他们围绕的魔头，却只有榜上这一个。
杜玉书搓了搓自己被寒风吹红的手，看看周围拥挤攒动的人头，再抱剑仰视朱雀榜上那足有六尺长四尺宽的海捕公文，完全是福至心灵地冒出了一个念头，于是直接用一种只有她和越斐然在注意的音调再次长叹一声：
“唉，大侠这个赛道竞争太激烈了，好想换个专业去当魔头啊。”
这么多人抓一个魔头，哪个赛道人更少更好闯，简直一目了然啊！
越斐然好像被这句话噎了一下，有一阵没说话，杜玉书的心思却彻底活络起来，也不在乎越斐然理没理她，循着这个思路继续琢磨了下去。
“不过……常言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无论当大侠还是当魔头，虽然都得看自己机缘，可也得先有个人领进门才行，我找谁领我呢？”
越斐然见她居然煞有介事地在考虑这件事，说不清什么心情地笑了一下，倒觉得有趣，接过她的话茬道：“做魔头哪还用什么师傅领进门，喏，榜上那位，就说过一句至理名言。”
此时周围人热情高涨彼此攀谈，是没人注意她们讲话的，可要是说出“越斐然”这种关键词，只怕还是会被人注意，杜玉书立刻明白她用意，跟着看向那张空空荡荡的海捕公文，眸色闪亮兴奋但努力压低声音，“说了什么？”
越斐然伸出两根手指，“做魔头只需要两步。”
“真的假的！哪两步？”
“一，比所有人都厉害；二，把所有人都当个屁放了。”
“……”
杜玉书本来很兴奋的，听她说完这句不靠谱的话，兴奋的表情一下变成面无表情，“她真的说过这种话吗？”
“嗯。”越斐然心想：现在说的。
杜玉书虽然无话可说，但也信以为真，毕竟越斐然看起来就小道消息很多的样子，就算从她嘴里说出来某些大逆不道的野史她也会优先信上三分。她又叹气，“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不愧是魔头，讲话这么气人！”
越斐然又笑起来，“这有什么，等你扬名立万了，你也可以胡说八道。你不光能说做魔头做大侠都只需要两步，你还可以说感谢生我养我的那片穷得连水都不滴的土地，感谢一路上那些蠢如猪狗还总想置我于死地的姊妹兄弟，感谢这个老老实实种地也有可能被饿死的天下。”
杜玉书悚然：“这词我还真用得上。”旋即她又振奋起来，“对，等我扬名立万，我也要这么胡说八道！”
越斐然双眼看着榜单的方向，脸上的笑意有一种兑了水似的寡淡，“嗯，你好好努力。”
“不过两步还是太笼统了啊，她有没有讲过更详细的版本？”杜玉书略抱期望，没想到越斐然挑挑眉头，真的道：“可以有，我给你分析分析。”
“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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