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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尘盘膝坐在遗迹深处的石台前,指尖摩挲着掌心那枚温润的符文玉佩。玉佩通体青白,表面浮着细密的暗金纹路,像是被月光浸润的蛛网,在他掌心微微发烫。三天前,沈玉清燃烧神魂的场景仍在他眼前晃动——那团青色火焰从沈玉清胸口窜出时,像极了从天穹坠落的星火,带着撕裂虚空的痛楚与决绝。如今玉佩被他意外触发,青白光晕中浮现出的残缺记忆碎片,正将他卷入更深的谜团。
“龙心炉……混沌之力?”叶尘喃喃重复着玉佩中闪现的词汇,眉心微蹙。记忆碎片里浮现出一座青铜巨炉的虚影,炉身缠绕着暗紫色火焰,内部翻涌着混沌雾气。他记得沈玉清曾说过,混沌指骨能吸收混沌之力,可玉佩显示的画面里,那炉火分明在将混沌之力“转化”——像某种精密的炼器阵法,又像在重塑规则。而画面一转,他自己的断臂赫然在列,残缺的骨节上缠绕着不规则的裂纹,与炉火中溢出的混沌雾气纠缠不清。
“失败的产物……”他低头看向左臂空荡荡的衣袖,喉结滚动。断臂处的疤痕在青白光晕下泛着奇异的光泽,仿佛某种沉睡的机关被悄然唤醒。指尖触碰玉佩时,他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玉佩的温度在升高,暗金纹路正沿着他的掌纹向断臂处蔓延,像是要与那残缺的肢体重新建立某种联系。
“这玉佩……不是普通器物。”叶尘猛地抽回手,玉佩却已牢牢吸附在断臂处,裂纹中的混沌雾气开始与玉佩纹路交融。他闭眼感受,断臂处传来尖锐的刺痛,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扎刺经脉。混沌雾气竟在试图修复?可那股力量太过狂暴,像失控的洪水冲刷着他的神魂。他咬牙死死按住断臂,冷汗顺着脊背滑落,“沈前辈,你到底在传递什么?”
玉佩的光晕骤然暴涨,将他整个人笼罩。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龙族禁地里,青铜巨炉悬浮在半空,炉口吞吐着混沌之力;祭坛上,数十名龙族祭司围着炉火起舞,吟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而当他看到炉火中突然炸开的裂痕时,呼吸一滞——那裂痕里涌出的混沌雾气,分明与他的断臂同源!
“所以……我的断臂,是当年龙心炉转化混沌之力时的意外产物?”叶尘睁开眼,瞳孔里映着玉佩的光,声音发涩。记忆碎片里没有龙族祭司的容颜,只有他们眼中闪烁的惊恐与愤怒。那场失败的仪式,不仅让炉火失控,更将他左臂强行剥离,融入了混沌雾气?还是说……他本就与混沌之力有某种联系?
玉佩的震动愈发剧烈,叶尘感觉丹田处的混沌指骨也在共鸣。他下意识将玉佩贴近胸口,试图让两者产生感应。可混沌指骨只是微微发烫,没有丝毫融合迹象。叶尘皱眉,玉佩中浮现的画面突然一变——一座巨大的祭坛赫然显现,祭坛中央刻着繁复的龙纹,每一道纹路都与他断臂处的裂纹如出一辙。
“龙纹祭坛……”他喃喃。他记得在《龙族五大苏醒地》的记载中,这祭坛是龙族禁地的核心,传说中龙族先祖曾在此举行过某种仪式,将混沌之力与龙属性结合,创造出能抗衡天道的“龙心炉”。可为何他的断臂会与祭坛的龙纹呼应?难道,那场失败的仪式,本就与他有关?
他猛地起身,衣袖擦过石台发出沙沙声。遗迹内的空气突然凝滞,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制。他抬头望向穹顶,那些原本斑驳的壁画正在发光——龙族与人类争夺混沌之力的场景,龙心炉吞噬天地的画面,还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左臂残缺,站在祭坛中央。
“是了!只有进入祭坛,才能完成仪式!”叶尘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他能感觉到玉佩与混沌指骨的渴望,那种想要融合的冲动,像一条火线顺着经脉蔓延。可遗迹深处的祭坛,必然布满龙族设下的禁制。他低头看了眼断臂,疤痕处的裂纹正在与玉佩纹路共鸣,“前辈的神魂都燃烧了,我岂能退缩?”
他深吸一口气,沿着壁画上的人影路线向前。遗迹的通道狭窄曲折,两侧的石壁上爬满暗金色的龙纹,像是活过来的藤蔓,在他靠近时微微颤动。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里回响,叶尘忽然停下——前方传来细微的“咔哒”声,像是某种机关被触动。
“看来,龙族早料到有人会来。”他轻声道。月光从头顶的裂隙洒落,照亮通道尽头的一扇青铜门。门上刻着九条盘龙,每条龙的眼睛都是暗金色的,与玉佩纹路同源。他伸手触碰门扉,龙纹瞬间亮起,化作实体将他围住。
“哼,区区禁制。”叶尘冷笑,掌心玉佩泛起青光。他将玉佩按在门上,暗金纹路与九条龙纹交融。龙纹剧烈颤动,门上的青铜锈迹簌簌掉落,露出一道通往地下的阶梯。
踏入阶梯的瞬间,叶尘感觉重力骤增。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泥沼里,靴底与石阶的摩擦声变得沉闷。空气中的灵气变得稀薄,却混杂着若有若无的龙息——那是一种混合着威严与危险的气息,让他的皮肤隐隐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