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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裹着松针的苦香漫进窗棂时,沈烬指尖的断玉仍在发烫。
她转身看向赵原,袖口蹭过案几上那封泛黄的信笺,纸角被带得掀起又落下,像极了当年南宫烬在柴房里写这信时,冻得发红的指尖在纸上游走的模样。
"阿翁,"她喉间发紧,把断玉按在掌心,"随我们入京吧。"尾音轻得像飘在雾里的蛛丝,却又烫得惊人——这是她自知道南宫烬被黑煞控制后,第一次觉得有了抓手。
赵原的手抚过信笺上"等我回来"四个字,老树皮似的指腹擦过墨迹,仿佛在摩挲少年人当年的温度:"当年那孩子蹲在灶前给我熬药,说等赚够了钱要在京城买个带暖阁的院子。"他抬头时,眼角的皱纹里浸着雾水,"若这把老骨头能替他撞开那团混沌..."
"天亮前出发。"段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他背着玄铁箭囊跨进来,箭头在晨雾里泛着冷光,"官道有林丞相的暗桩,后山小路虽陡,倒能绕开黑煞的眼线。"说着他屈指敲了敲箭囊,确认每支箭都卡得严实——这是他多年走镖养成的习惯,临出发前必检查三遍装备。
楚昭不知何时立在廊下,月白锦袍被雾水洇出浅痕。
他望着沈烬攥紧断玉的手,声音像浸在冰里的玉:"赵原知道南宫烬最痛的那根刺。"见沈烬挑眉,他补充道,"当年黑煞为逼南宫烬入死门,烧了他替你攒聘礼的木匣子。"
沈烬的呼吸顿了顿。
她记得十四岁那年生了场大病,南宫烬说要攒钱给她买西域的珊瑚簪子,说是"阿妹嫁人的时候要最体面"。
后来她病好了,那木匣子却再没见他打开过。
原来不是忘了,是被人烧了。
队伍启程时,晨雾正浓得化不开。
宫廷侍卫统领带着十二名暗卫候在庄外,玄色甲胄与雾色融为一体。
赵原骑在青骡上,怀里抱着个粗布包裹——里面是他珍藏的南宫烬少年时的旧物:半块烤糊的红薯干、用草绳串的野菊花、还有那封没寄出去的信。
行至半山,松涛声突然变了调子。
"小心!"段云的箭已离弦。
破空声裹着腥风从左侧密林中窜出,三十余道黑影如夜枭扑下,刀刃在雾里划出银蛇般的光。
沈烬指尖刚凝起赤焰,手腕便被楚昭扣住。
他的掌心烫得惊人,像块淬了火的铁:"用焰障护左路,侍卫队挡右。"
黑煞余党的刀光劈到近前时,沈烬才看清他们腰间的青铜铃铛——和前晚山巅黑影腰间的一模一样。
她心下剧震,赤焰从掌心腾起,却刻意压下灼烈的温度,只在左路织成半透明的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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