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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烬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想起上个月在醉仙楼,南宫烬借着酒意说“这天下最脏的就是龙椅上的血”,她当时只当他是替沈家不平,却没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是比复仇更沉的痛。
原来他的恨里,裹着被至亲血脉误解的苦;他的毒针下,扎着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真相的恐惧。
“那他……”沈烬的声音发涩,“这些年的毒,这些年的痛……”
“都是因为他信错了仇人的模样。”老者伸出手,掌心躺着粒与沈烬方才收的遏毒丹相似的药丸,“极阴之毒侵蚀他的筋脉,是因为他总在深夜用内力逼毒——他怕毒发时失了神智,伤了他最在乎的人。”
庙外突然传来陈大侠的轻咳。
沈烬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起,陈大侠已退到庙门外,背靠着断墙,剑穗在风里晃成模糊的线。
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在老者脸上割出明暗,他望着沈烬颈间的玉佩,声音忽然软下来:“当年我是南宫家的书童,替老族长磨了三十年墨。你们来的路上,我数过陈大侠的脚步声——三长两短,是当年护幼主的暗号。”
沈烬突然抓住楚昭的手。
他的掌心依然带着茧子的粗糙,却比她的更烫。
她想起南宫烬总说“阿妹的手最暖”,可此刻她才明白,原来阿兄的手早被毒蚀得冰凉,却仍在她最寒的时候,把仅有的温度塞进她手里。
“也就是说,他恨错了人?”沈烬的声音轻得像片落在供桌上的灰。
老者的白发被夜风吹得散乱,月光在他浑浊的瞳孔里碎成星子:“他不愿相信,因为唯有这份恨意,才能支撑他活到现在。”
沈烬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楚昭掌心。
她忽然想起三年前雪夜,南宫烬背着她翻雪山找药,毒发时指尖乌青如鬼爪,却还笑着说“阿妹的脸冻红了,像我小时候偷藏的糖葫芦”。
原来他不是不怕死,是怕死了就再没人替全族讨公道——可这公道,从一开始就错了方向。
“簌簌——”
庙外枯枝断裂的脆响惊得供桌上的烛火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