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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进来的却不是浴血的军士,而是一个身着内侍服饰,贼眉鼠眼的小太监。
他一溜小跑进来,尖着嗓子,目光却若有似无地瞟向沈烬,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恶意:“启禀陛下,启禀王妃娘娘!奴才……奴才方才在宫外听到一些……一些不太好的流言蜚语!”
楚昭眉头一蹙,声音冰冷:“说!”
那小太监正是林怀远安插在宫中的眼线李明,他缩了缩脖子,却又仗着背后有人撑腰,大着胆子道:“外面……外面都在传,说王妃娘娘今日在殿上施展的所谓‘烬火’,其实……其实是耗费精血元气的邪术!还说……还说娘娘施术之后,面色苍白,气息不稳,分明是……是元气大伤,邪术反噬之兆!”
此言一出,刚刚才对沈烬的“烬火”有所改观,甚至生出几分敬畏的大臣们,顿时又骚动起来。
一道道怀疑、审视、甚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沈烬身上。
“胡说八道!”沈烬心头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冷声呵斥,“本宫身体如何,自己最清楚!倒是你这奴才,危言耸听,扰乱朝纲,是何居心?”
她确实感到身体不适,那股灼痛感越发明显,但绝不能在此刻露怯!
这李明,分明是林怀远派来落井下石的!
楚昭深邃的目光在沈烬和李明之间逡巡片刻,冷声道:“拖下去,掌嘴二十!”
李明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被侍卫拖了出去。
然而,他带来的流言,却如同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众人心中漾起了层层涟漪。
沈烬强撑着行礼告退,一回到凤仪宫的密室,屏退左右,那股强压下去的虚弱与痛楚便再也无法掩饰。
她踉跄一步,扶住密室中的石桌,额上已渗出细密的冷汗。
“王妃!”一直等候在密室内的玄风道长和灵月姑娘见状,皆是一惊。
玄风道长一步上前,扣住沈烬的脉门,眉头紧锁:“果然!‘烬火’之力虽然玄妙,但其根源乃是上古禁忌。你体内的诅咒,因‘烬火’的催动而加速了。每一次使用,都会加剧这种反噬。”
沈烬喘息着,声音有些沙哑:“道长,可有压制之法?”她早就预料到会有代价,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如此凶猛。
玄风道长面色凝重:“‘烬火’的反噬,寻常药物难以奏效。除非……能找到传说中与‘烬火’相生相克的‘寒髓玉魄’,或是记载了压制之法的上古秘籍。”他顿了顿,神色严肃认真,“但这些皆是传说之物,虚无缥缈,难寻其踪。”
沈烬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寒髓玉魄……听名字便知是至寒之物,与她的“烬火”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