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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笛少年的笛声裹着风,把他们的影子揉成一片模糊的雾。
沈烬能听见自己心跳,一下下撞着肋骨,比当年沈家满门血溅祠堂时还响——那时她躲在梁上,看着爹爹的头颅滚到脚边,血滴在她绣鞋上,她攥着娘亲塞给她的玉佩,发誓要让所有凶手跪在血里。
脚步声更近了。
这次不是单个人,是三双、五双?
不,是一个人,可脚步虚虚实实,像在玩什么障眼法。
沈烬盯着前面的灌木丛,那里的野菊突然静止了,连叶子都不颤——有人站在后面。
"走。"她拽着楚昭往左边挪,断剑擦过树皮,刮出刺啦一声响。
木笛少年的笛声突然转了调。
原本清亮的调子沉下来,像泉水漫过深潭,灌木丛后的野菊重新摇晃起来,却在离地三寸的位置凝住,像被无形的手托着。
沈烬顺着那片静止的花看过去,月光正好漏下来,照见一道黑影立在开阔地中央。
黑衣,铁扇,腰间悬着半块玉——和她手里的玉佩纹路严丝合缝。
铁扇公子。
他背对着他们,铁扇在掌心敲出嗒嗒的响,像在数心跳。
风掀起他的衣摆,露出靴底沾的湿泥——和刚才脚步声里的泥色一模一样。
沈烬的玉佩烫得几乎要烧穿掌心。
她能看见楚昭的指节在断剑上泛白,木笛少年的笛声弱了一瞬,又强起来,野菊的花瓣被吹得打着旋儿,在铁扇公子脚边堆成个小圈。
"来了。"楚昭的声音像冰碴子,"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铁扇公子突然转身。
月光照在他脸上,眉骨处有道刀疤,从左眼尾斜斜划到下颌,把半张脸扯得狰狞。
他的铁扇"唰"地展开,扇面上绣着条吐信的赤练蛇,和沈烬锁骨处的诅咒纹路一模一样。
"你们果然——"
他的话被木笛少年的笛声截断。
野菊突然炸成一团金雨,扑向他的面门。
沈烬的烬火从掌心窜出,在月光下凝成火矛,楚昭的断剑已经划破空气——
铁扇公子却笑了。
他铁扇一合,挡住野菊,另一只手摸向腰间玉佩,半块玉和沈烬手里的玉佩同时发出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