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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宫墙还浸在薄雾里,御花园的玉簪花上凝着露珠,却掩不住廊下宫女们交头接耳的碎语。
"听说了吗?九王妃昨夜烬火失控,把九殿下大氅都烧穿了!"
"嘘——"年长的洒扫宫女慌忙看了眼远处的承明殿,压低声音,"我今早给尚食局送菜,听采买的老陈头说,西市茶棚里都传开了,说王妃借着失控为由,实则要逃出宫去投敌国呢!"
承明殿内,楚昭握着茶盏的手骤然收紧,青瓷杯沿在指节下发出细碎的裂响。
他抬眼时,案头刚送来的密报上还沾着晨露,墨迹未干——暗卫回报,京城各茶肆、绣坊,甚至城外的驿站,都在传同一段说辞:沈烬身带邪火,克夫克国,昨夜故意伤他,只等今夜月黑风高便潜逃出宫,去萧景琰的阵营领赏。
"殿下,早朝时辰到了。"白璃捧着玄色朝服站在廊下,声音里浸着冷意,"林相府的马车已经进了月华门,萧大人的轿子停在钟粹宫前,您看......"
楚昭将碎了的茶盏扔进铜炉,火星"噼啪"炸起,映得他眉峰冷硬如刀。
他扯过朝服披在身上,后心那片焦痕被金线云纹遮了大半,却仍像块烧红的炭,烙得他脊背发烫。
"传旨。"他扣上腰间玉牌,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今日早朝,所有在京四品以上官员,一个都不许告假。"
沈烬是被南宫烬的暗号惊醒的。
窗棂上三声轻叩,像极了小时候在沈府后园,义兄用弹弓打她窗纸的节奏。
她掀开锦被坐起,指尖刚触到枕边的赤金短刃,便听见窗外传来压低的男声:"阿烬,西市米行后巷,柳媒婆又在卖绣样了。"
她掀开帐子,晨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正照在床沿楚昭留下的那盏琉璃灯上。
灯里的龙涎香还未燃尽,青烟蜷成细蛇,模糊了她眼底的冷光。
柳媒婆。
这名字她记得清楚。
上月谣言说她是妖女克亲时,也是这老婆子在城南破庙说书,把沈家灭门的惨事编成话本,说她是"带火的灾星"。
后来楚昭派暗卫查,在她鞋底搜出半块墨家私印的碎玉——墨云策的墨。
她对着铜镜理了理鬓发,从妆匣最底层摸出张褪色的人皮面具。
那是三年前在漠北学的易容术,连南宫烬都夸她"化起妆来,亲娘都认不出"。
等她再抬头时,镜中女子已变成个穿青布衫的小媳妇,眼角点了颗媒婆痣,手里还挎着个装针线的竹篮。
西市米行后巷的破院子里,柳媒婆正坐在门槛上啃芝麻饼。
她裹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见沈烬过来,眯着眼睛笑:"大妹子买绣样?
我这儿可都是宫里传出来的花样......"
"柳婶子好记性。"沈烬把竹篮往地上一放,蹲在她脚边翻"绣样",指尖却在竹篮夹层里摸出块碎银,"上月在城南听您说故事,我那口子爱得紧,非让我再讨个新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