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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轩随即淡淡的说道：“百姓们有几个读书识字的？”
南宫雪突然反应了过来，下意识的说道：“你是说他们会在契约上面做手脚？”
“这不是世家门阀的常规操作吗？”高轩直接反问一句，然后不给南宫雪继续思考的时间，继续冷冷解释。
“契约上面会写得明明白白，百姓们借我的粮食，限定一月之内偿还，而我借给他们的粮食是让他们度过灾年，你细数一下，良田颗粒无收，一家人想要从现在到明年麦收之季，需要多久的时间？需要多少粮食才能活下去？”
“等到一月之后，我会上门催债，而我是豪门世家，本地县令都得看我的脸色，百姓们敢去告官，那我便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全家老小一起跟着陪葬，死了还要把他们吊在城门之上，以儆效尤！”
“换作是你，你是选择把一家老小饿死，还是选择卖儿卖女卖地，至少卖了妻儿，他们还有一条活路，活生生的把妻儿饿死，你狠得下这个心吗？”
“最后连你自己都得卖给我做奴才，看了我的奴才，你还有口饭吃。”
南宫雪听着高轩的话，内心再也无法淡定。
如果按照高轩这套流程走下来，恐怕河东道百姓们没有几个能够逃脱世家门阀之手的，灾民们高达百万之数，有多少人会成为世家门阀的奴才？
高轩再次一句话，仿佛冰冷的刀刺在了南宫雪的心脏。
“我可不要那些老废物，奴才也只选青壮年，女人只要漂亮，或者是从小培养起来的，那些漂亮的可以直接卖到窑子里面，青壮年可以直接拿来当奴才用，至于小的，男的培养成死士，女的培养成收集消息的线人。”
“估计从我们进入河东道开始，就彻底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这不只是关于上百万之数的百姓们的生计，更是和世家门阀的争斗，你却如此大义，难道你这不是把陛下往火坑里面推吗？”
南宫雪听完高轩的话后，心脏怦怦直跳。
若非有高轩提醒，她真的会先一步前去，然后告诉百姓们有粮食可以吃，只要稳定住局面，相信此次的旱灾就会平稳。
但她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粮食可不一定会送到河东道。
可她还有些不服气道：“那只是麦麸和米糠，那些世家门阀们肯定看不上的。”
高轩听到这话，却是冷笑道：“他们确实看不上，但他们可以毁掉啊！”
“别和我说什么仁慈，如果世家门阀但凡有一丁点的良心和仁慈，他们都无法传承千年之久，为什么王朝灭亡，世家门阀却稳如泰山？”
“动动你智慧的大脑，好好想想吧！”
南宫雪闻言，此时的内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的那双眼睛看向高轩时，完全没有任何的轻蔑，心中把高轩的重要性再次拔高了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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