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少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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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山雾迷踪

暮春时节的少室山笼罩在薄纱般的晨雾里，阿风勒住缰绳，望着眼前层峦叠嶂的山影。风影的鬃毛上凝结着细密露珠，枣红色皮毛在熹微晨光中泛着金芒。远处传来几声鹧鸪啼鸣，惊起林间早起的松鼠，抱着松果从枝头窜过。

"好个灵气充盈的所在。"阿风抚摸着马颈喃喃自语。他注意到山脚青石上斑驳的刻痕，似是古篆体的"帝休"二字，边缘爬满青苔。正要凑近细看，忽闻头顶传来枝叶摩挲声，抬头望去，竟见一尾赤红松鼠倒挂在古松枝头，前爪捧着颗晶莹剔透的玉籽，黑豆般的眼睛正滴溜溜打量着他。

忽然林间风起，卷着某种奇异甜香扑面而来。阿风心头微动，策马循着香气深入山径。转过三道盘折山道，眼前豁然现出棵参天古木。此树足有十丈之高，五根主枝如虬龙探海般伸向不同方位，叶片状若金箔，在风中发出玉磬相击的清脆声响。最奇的是枝头垂挂的黑色果实，表面流转着星辰般的微光。

"小友倒是好眼力。"苍老声音自树后传来，惊得风影前蹄扬起。只见白袍老者缓步而出，鹤发间簪着片碧玉树叶，手持的竹杖顶端悬着串青铜铃铛，正随着步伐发出空灵清响。

阿风翻身下马作揖："晚辈阿风，敢问老丈..."

"老朽乃守山人姜伯阳。"老者抬手轻抚树干，树皮竟如水波般漾开涟漪，"此树名曰帝休，乃神农氏亲植。其果能平心火，止嗔怒，昔年大禹治水时，便是含此果入喉，方能在滔天浊浪前持守本心。"

正说着，树冠突然簌簌作响，几颗黑果应声坠落。阿风下意识伸手去接，却见果实悬停半空，被姜伯阳袖中飞出的青绸稳稳托住。"此果遇金则枯，逢土则化，需以千年蚕丝相承。"老者将果实收入玉匣，忽然抬眼望向东南方云雾缭绕的山巅，"少室之奇，又何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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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玄铁寒潭

顺着姜伯阳的指引，阿风来到山阴处的休水寒潭。此处地势诡谲，两岸赭红色山岩犬牙交错，水面漂浮着薄冰似的晶状物，在正午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风影不安地刨着蹄子，阿风轻拍马颈安抚，忽见水中掠过数道银芒。

定睛细看，那?鱼通体如玄铁锻造，六对长足形似白玉雕成的鹿角，游动时竟在水面划出细密符文。阿风想起老者叮嘱——需以晨露浸润过的茜草为饵。他解下腰间皮囊，将珍藏的漠北晨露倒在茜草根茎上，淡紫色草叶顿时泛起珍珠般的光泽。

垂钓三个时辰无果，日头西斜时潭水突然沸腾。数十条?鱼跃出水面，长足在空中划出玄奥轨迹。风影突然仰天长嘶，声震林樾，惊得鱼群齐齐转向。阿风抓住时机甩出鱼线，茜草恰好落入领头?鱼张开的喙中。

"好伙计！"阿风大笑着抚摸风影的额头，却发现马鬃间不知何时沾着片帝休树叶。潭水此刻泛起诡异墨色，他急忙收线，钓上的?鱼在离水瞬间化作拳头大的银丸，入手冰凉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