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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彬侧身避开他挥来的拳头，反手扣住他手腕。
黑哥疼得龇牙咧嘴，这才惊觉对方的手劲大得离谱——像铁钳似的，根本挣不脱。
"哥，我疼......"曲佳音被惊醒，揉着眼睛坐起来，正好看见黑哥涨红的脸，"元哥，他是不是又要抢我的栗子？"
黑哥趁机甩开元彬的手，掏出手机就拨110："警察同志！
6号车厢有拐卖儿童的！
那小丫头绝对不是他亲妹！"
五分钟后，乘警带着强光手电挤进车厢。
黑哥指着元彬唾沫横飞："你看他那样，穿得破破烂烂，哪像能养孩子的？
这小姑娘肯定是他拐来的！"
"我们不是。"元彬皱眉，"我是她监护人，有法院的监护证明......"
"证明呢？"乘警公事公办，"身份证、户口本都拿出来。"
元彬翻遍帆布包，额头沁出薄汗——今早急着赶车，监护证明落在中医馆抽屉里了。
曲佳音攥着他衣角，突然眼睛一亮，从自己小书包最里层摸出个红本子："警察叔叔，我有户口本！"
乘警接过翻开，户主栏赫然写着"元彬"，与元彬身份证上的信息完全一致。"这是...?"
"上个月去派出所上的户口。"元彬声音发哑，他记得那天曲佳音攥着户口本蹦蹦跳跳，说"现在我是有名字的人啦"。
黑哥的脸瞬间煞白，乘警合上户口本时，他还硬撑着梗脖子："说不定是假的......"
"我们刚和派出所核实过。"乘警瞥了他一眼，"元先生是合法监护人。"
曲佳音抱着户口本歪头看他："黑叔叔，你是不是没吃过糖炒栗子？
等下我分你两颗呀。"
黑哥张了张嘴，最终重重坐回座位，盯着车窗上自己扭曲的倒影直磨牙。
列车鸣笛穿过隧道时，孔姿红着脸把方子收进书包，元彬低头替曲佳音系好外套拉链，却没注意到她耳后的胎记，正随着呼吸轻轻泛着幽蓝。
乘警离开前拍了拍元彬肩膀："黑哥也是热心，您多担待。"黑哥猛地抬头，正撞上进乘警似笑非笑的眼神，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夜色更深了，火车载着一车厢的故事往前方奔去。
曲佳音趴在小桌板上打哈欠，元彬望着她睡熟的侧脸，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帆布包上的褶皱——那里躺着七只纸船，第七只的名字，是"曲佳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