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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元昌在格子间里熬了整整七年,依旧是个不起眼的螺丝钉。他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把领导随口丢过来的、像乱麻一样的电子表格,捋得清清楚楚,再配上几个漂亮图表,按时交差。除此之外,他那点薪水,除去房租、水电、通勤和填饱肚子,剩下的连场像样的电影都显得奢侈。他办公室的隔板对面,坐着他暗恋已久的王璐。王璐身上总带着若有似无的清香,每次从郑元昌身边走过,那缕气息总让他心神不宁,可王璐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从未真正映出过他的影子。
这天下午,郑元昌照例在拥挤的地铁里被挤成了沙丁鱼罐头。车厢闷热浑浊的空气几乎凝滞,各种汗味、廉价香水味、食物残留的气味混杂在一起,令人窒息。他疲惫地靠在门边的角落,随着车厢的晃动,手腕上那只戴了多年的廉价玉镯,不经意间重重磕在冰冷的金属门框上。“啪”的一声脆响,裂痕瞬间爬满了黯淡的镯身,碎成了好几段,掉落在脚下。
“哎哟!”郑元昌心疼地低呼,赶紧弯腰去捡。玉虽不值钱,好歹也是奶奶留下的念想。旁边一个穿着洗得发白、式样古怪的灰色中式褂子的老头,也慢悠悠地弯腰,帮他拾起最大的一块碎片。老头的手瘦长而稳定,指甲修剪得异常整齐干净。
“年轻人,缘分尽了,不必强求。”老头的声音平和得像深秋的潭水,他把那块温润的残玉递还给郑元昌,浑浊的眼睛里似乎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心有所执,未必是福。不如…随它去吧。” 说完,老头竟从自己宽大的袖子里摸出个东西,塞进郑元昌手里。
郑元昌低头一看,是个暗沉沉的金属手环,非金非铁,触手冰凉,带着一种奇异的沉甸感,上面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几个极其细小的、他不认识的古字,像是某种失传的铭文,深深嵌入金属内部,不凑近仔细看几乎无法察觉。
“这是?”郑元昌愕然抬头。
“戴着吧,或许…有点小用处。”老头摆摆手,脸上皱纹舒展,露出一个意味深长、仿佛看透世事的笑容,随即在下一站拥挤的人潮中,如一滴水融入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郑元昌捏着那枚冰冷的手环,愣在原地,直到地铁门关上的警示音尖锐响起,他才如梦初醒,下意识地将手环套在了自己右手手腕上。那冰凉的金属贴上皮肤的刹那,似乎有一道极其细微的电流感,瞬间流遍全身,让他打了个激灵,随即又消失无踪,仿佛只是个错觉。
第二天上班,郑元昌像往常一样对着电脑,准备处理市场部新发来的、堆积如山的数据分析需求。隔壁工位的老赵凑过来,愁眉苦脸地抱怨:“小郑,你瞅瞅这堆破数据,张总下午就要看初步分析,可这原始数据乱得跟一锅粥似的,前后矛盾,缺项漏项一大堆!这不得加班到后半夜啊?我家那小子今天还发烧呢…”
郑元昌听着老赵的絮叨,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屏幕上那些混乱的表格。就在他盯着那些杂乱无章的数字和文字时,一股奇异的感觉骤然升起——仿佛那冰冷的金属手环微微震动了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凉感顺着腕部蔓延至大脑。眼前屏幕上那些杂乱跳跃的数字和文字,瞬间如同被施了魔法,自动开始了高速的排列、筛选、归类!复杂的逻辑关系、潜在的错误、缺失的数据点,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脉络,直接在他脑海中呈现出来,思维变得无比迅捷锐利。
“老赵,”郑元昌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笃定,“你把第三季度客户投诉记录和后台操作日志对一下,问题出在系统自动派单的算法冲突上。重点查8月15号到22号那批新接入的客户数据,源头录入格式就不统一,导致后面全乱了。”
老赵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郑元昌:“啥?你…你连原始数据包都还没解压完吧?你怎么知道?”
郑元昌自己也懵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那个毫不起眼的金属环,一股隐秘的狂喜如同电流般击中了他。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故作轻松地摆摆手:“咳,瞎猜的,瞎猜的!你赶紧按这个方向查查,说不定能省点功夫。”
老赵将信将疑地操作起来。不到半小时,他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都变了调:“神了!小郑!真让你蒙对了!就是那批新客户数据格式的问题!全对上了!” 整个办公室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郑元昌只觉得手腕上的玉格似乎又轻轻一振,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暖意。
这仅仅是开始。郑元昌发现,只要自己集中精神,将意念投向某个具体的问题或目标,手腕上的玉格便会回应以微弱的震动或清凉感。随之而来的,是思维的极度清晰和敏锐,仿佛世界的运行逻辑在他眼前层层剥开,纤毫毕现。
他需要查找一份遗忘在某个古老服务器角落的合同附件,念头刚起,一串精确到文件夹层级的服务器路径就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部门里最棘手的“钉子户”客户一直拒绝续约,郑元昌只是在茶水间“偶遇”对方时,随意聊了几句天气和对方儿子刚得的足球赛奖杯,接着话锋极其自然地过渡到对方业务当前面临的一个微小痛点——这正是郑元昌在瞬间“看到”的——并提出一个恰好能解决该痛点、又对公司极为有利的续约附加条款。那客户愣了几秒,随即用力拍着郑元昌的肩膀:“小伙子,懂行!就冲你这句话,续!” 合同当场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