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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内烛火通明,映照在满地狼藉的弹劾奏章上。裴明远瘫倒在阶下,官袍被冷汗浸透,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大理寺卿捧着刚从他府邸密室查获的日曜石法器,法器表面残留的幽蓝符文与那些伪造奏章上的特殊笔迹完全吻合。
"陛下,经过彻查,"大理寺卿展开一卷密账,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金银往来,"裴文远及其党羽收受波斯影月教贿赂达百万两之巨。他们不仅伪造陈玄策通敌证据,还妄图挑起大唐与西域的战事,以便波斯军队趁机入侵。"
殿内群臣一片哗然,此前附和弹劾的官员们纷纷跪倒在地,额头紧贴青砖,生怕触怒龙颜。李世民面色阴沉,手指紧紧攥着案上的西域十八国联名血书,血书边缘被百姓们传递时留下的指印清晰可见。
"将裴明远等人打入天牢,严加审讯!"李世民的声音冰冷如铁,"其余涉案官员,一律革职查办,绝不姑息!"他转身望向陈玄策,眼中满是愧疚,"玄策,是朕糊涂,险些误杀忠良。"
陈玄策扑通跪地,额头触地:"陛下圣明!臣深知陛下是被奸人蒙蔽。西域十八国军民坚信陛下终会查明真相,还臣清白。"他抬起头时,眼中泪光闪烁,"臣此来,不仅为自证,更为守护西域与大唐的情谊。"
消息很快传遍长安。百姓们涌上街头,欢呼雀跃。有人点燃爆竹,有人将裴文远等人的画像付之一炬,更有人自发前往大理寺,要求亲眼见证这些奸佞受审。在陈玄策曾经资助过的义学里,孩子们将写满祝福的纸鸢放上天空,纸鸢上"陈将军万岁"的字迹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与此同时,玉门关外的十万联军得知真相后,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蒋师仁激动得热泪盈眶,他抽出陌刀高举过头:"将军的冤屈终于洗清了!"十八国首领们纷纷围拢,争相向长安方向行礼。龟兹王哈立德取出珍藏的葡萄酒,泼洒在地:"这是敬给正义!敬给陈将军!"
长安大理寺的诏狱内,裴明远在严刑拷打下,终于将所有罪行和盘托出。他供出了裴文远逃往波斯前的详细计划:利用朝堂势力扳倒陈玄策,待西域陷入混乱后,波斯军队便以"平叛"为名入侵,届时他们这些内应将里应外合,夺取大唐江山。
"裴文远那贼子还说,"裴明远颤抖着说,"只要除掉陈玄策,西域的圣物唾手可得。有了圣物的力量,他们就能掌控天下。"
这些供词呈到李世民案头时,皇帝震怒不已。他立刻下旨,命苏定方整军备战,严防波斯异动;同时派遣使者前往西域,向十八国君主致歉,并表达大唐愿与西域永结盟好的决心。
陈玄策在长安停留的日子里,不断有百姓前来拜访。有送来自家酿的美酒的,有带着新鲜果蔬的,还有人非要塞给他自家缝制的护膝,说是"将军常年征战,要保重膝盖"。这些质朴的情谊让陈玄策感动不已,他每日都要抽出时间,亲自接见这些百姓,感谢他们的信任与支持。
三日后,李世民在太极殿为陈玄策举行了盛大的洗尘宴。宴会上,皇帝不仅恢复了陈玄策的所有官职,还加封他为"镇西大都督",赐予丹书铁券,许他"见君不拜,遇事可先斩后奏"。更让人瞩目的是,李世民宣布将长安城郊的千亩良田赐予陈玄策,作为他的食邑。
"玄策,"李世民举起酒杯,"朕欠你一个道歉,也欠西域十八国一个交代。从今往后,大唐与西域,当如兄弟般守望相助。"
陈玄策跪地谢恩:"臣定不负陛下重托!西域在,臣在;西域安,臣安!"
宴会上,西域各国使者纷纷献上厚礼。龟兹王带来了精美的丝绸和香料,于阗王进献了珍贵的和田美玉,疏勒王则送上了矫健的战马。整个太极殿洋溢着欢庆的气氛,仿佛之前的阴霾从未存在过。
然而,陈玄策并未被喜悦冲昏头脑。他深知,虽然此次冤屈得以昭雪,但波斯的威胁依然存在,影月教的阴谋也不会就此终结。在离开长安的前夜,他独自来到皇宫的藏书阁,查阅有关波斯和影月教的典籍,为即将到来的挑战做准备。
当黎明的曙光再次照亮长安时,陈玄策率领着西域使者团踏上了返回的征程。长安百姓倾城而出,夹道相送。陈玄策骑在马上,望着眼前的人群,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前方还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会守护好西域,守护好大唐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