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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夜色被细雨浸透,朱雀大街的灯笼在风中摇晃,将昏黄的光影投在青石板路上。裴府后院的密室里,烛光摇曳,鸿胪寺卿裴文远正与波斯使者阿卜杜勒密谈。密室四壁挂满西域地图,标注着圣物所在之处的红点在烛光下如同一双双窥视的眼睛。
"陈玄策已经收到弹劾诏书,"裴文远转动着日曜石戒指,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只要他敢反抗,便是坐实谋反之罪。"阿卜杜勒抚着胡须轻笑,羊皮袋里的金饼碰撞出诱人的声响:"裴大人果然妙计。待西域圣物到手,波斯帝国定不会亏待您。"
与此同时,大理寺的诏狱内,几名"证人"正在接受"培训"。负责此案的官员手持皮鞭,冷笑道:"记住了,见到陈玄策,就说亲眼看见他与波斯人密会,分赃西域贡品。若敢说错一个字,这诏狱的刑具可不长眼。"囚徒们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恐惧与贪婪交织的神色。
消息很快传遍长安。街头巷尾,百姓们围聚在茶肆里议论纷纷。"听说了吗?陈将军在西域称王称霸,连陛下的诏书都不放在眼里!可不是嘛,那些圣物本就是天赐之物,他却据为己有,这不是谋反是什么?"谣言如瘟疫般蔓延,不少人义愤填膺,甚至有人自发前往大理寺,要求严惩"叛国贼"。
而在相府中,长孙无忌正对着案头堆积如山的弹劾奏章皱眉。他命人暗中调查裴文远的底细,却发现此人背景错综复杂,不仅与朝中多位权贵联姻,其家族商队更与波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奇怪,"他摩挲着下巴,"裴文远为何如此急于扳倒陈玄策?"
此时,龟兹城内也陷入了不安的氛围。陈玄策召集西域各国首领商议对策,王宫大殿内气氛凝重。龟兹王哈立德猛地拍案而起:"荒谬!陈将军为西域出生入死,怎能被如此污蔑?我愿亲率五万大军,护送将军回长安!"于阗王伊卜拉欣也抽出弯刀,寒光闪烁:"谁敢动将军,先问过我的刀!"
陈玄策却冷静地摆摆手:"不可冲动。若此时兴兵,反倒坐实了谋反的罪名。"他望向李玥,后者正盯着星陨罗盘,神色凝重:"将军,长安方向有股强大的巫术力量干扰传讯,我们发出的辩解信根本无法送达。"
更糟糕的是,西域各地开始出现骚乱。一些被波斯收买的部落首领煽动百姓,散布谣言称大唐要夺走圣物,让西域失去守护之力。疏勒边境的商队频繁遇袭,劫匪留下的标记与之前刺杀星辰权杖的刺客如出一辙。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陈玄策握紧双拳,"他们不仅要置我于死地,更想挑起西域与大唐的矛盾。"他决定独自回京,当面澄清一切,但要求李玥和蒋师仁留守西域,加强戒备,防止波斯人趁机作乱。
临行前,龟兹大祭司将一卷古老的预言书交给陈玄策。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画着双鱼玉符与日曜石对抗的图案,旁边写着谶语:"星辰蒙尘,奸佞当道;黑白颠倒,西域动摇。唯有赤诚,可破迷雾;信念如炬,方能破晓。"陈玄策将预言书贴身藏好,翻身上马,朝着长安的方向疾驰而去。而在他身后,西域的夜空乌云密布,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