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不是爽文

第10章 太监能一手遮天?——真相比小说复杂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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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人对古代历史的印象中,太监似乎是权力的化身,是皇宫里的真正操控者。影视剧和小说更是将太监塑造成阴险狡诈、手眼通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角色——一个小小内侍,说杀人便杀人,说废帝就废帝,说调兵就调兵,仿佛整个朝堂都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尤其在穿越文里,主角往往一到皇宫,就得先斗倒权倾天下的大太监,否则寸步难行。

可是历史的真实远比小说来得复杂。太监的权势有其特定的历史环境和条件,绝不是“太监天生能一手遮天”,也绝非哪个朝代的太监都能横行无忌。他们的权力来自皇帝的授意、制度的缺陷、时局的动荡,而非天然就能骑在百官头上。

首先必须搞清楚一点:太监从来不是官僚体系的合法组成部分。无论哪个朝代,太监的正式身份都是“宫廷内侍”,属于皇帝的私役机构。他们的权力,说到底都不是自己挣来的,而是皇帝亲手递过去的。

历史上太监之所以能参与政务、干预朝政,几乎都是皇帝有意扶持、用以制衡文武百官或中枢权臣。唐玄宗宠信高力士,用以制衡开元名臣;明成祖倚重太监郑和、王景弘,不是因为太监本身有多能,而是为了绕开官僚体系;明宪宗、明武宗让宦官专政,也不过是因皇帝懒政或私心膨胀的结果。

哪个太监不再得宠、失去皇帝信任,下场往往非常惨烈。唐朝的程元振、李辅国,前一日权倾朝野,后一日就被诛杀灭族。明朝的刘瑾、魏忠贤,权势如天,但一旦皇帝翻脸,立刻人头落地、家产抄没。

所以,太监不是“自带外挂”的权力核心,而是皇帝手里的工具,一旦皇帝不用,瞬间灰飞烟灭。

小说和穿越文中常把太监写成全知全能、能调兵遣将、收税断案、号令群臣的人物,似乎内廷的太监就是帝国的实际主宰。但历史上太监的权力远没有这么“无死角”。

太监调兵?

太监在历史上确实有干预军事的现象,比如唐代宦官掌握神策军,明代宦官监督京营。但这绝不是“太监说调兵就调兵”,神策军、京营的名义上都归皇帝,太监只是以“监军”或“掌印”名义代理操作,且常与枢密使、都督、兵部官员共制,彼此钳制。

太监收税?

像明代的矿监、税监,虽然名义上是宦官监管地方税收,但其实是临时差遣,且多引发民怨,地方官府并不服气,很多税监出京不到三五年便身死异乡。大头财政——田赋、漕运、盐税,仍归户部、工部、盐运使等正规官僚系统管理,太监顶多是临时分杯羹。

太监号令百官?

太监没有“尚书衔”,不能自署公文、发诏令,他们行事都得借用皇帝名义。没有皇帝撑腰,太监绝不能在朝堂上单独指挥百官。所谓太监权势,只要皇帝一天不支持,百官就能联手清除。

历史上太监真能做到“权势熏天”,往往是以下几种条件同时存在:

1.皇帝年幼或昏庸

如唐宪宗幼时,李辅国专权;明熹宗懒政,魏忠贤得势。

2.外廷制衡力量薄弱

如唐中晚期藩镇割据、宦官干政相互缠斗,外廷中枢孱弱;明中叶党争激烈,文官彼此倾轧,反给了宦官可乘之机。

3.军权内置或私军化

如唐代神策军被内廷掌控,明代京营直接听命于内监监督。

4.皇帝主动授权

这是最关键的根本。宦官干政,从来不是宦官凭空自取,而是皇帝放手、授柄所致。

换句话说,太监权力并非“常态”,而是帝制腐败、制度失衡、皇权失范的特殊产物。穿越文常写太监永远是幕后大boss,这其实是把少数历史阶段的特例当成普遍规律了。

历史上权势滔天的太监,下场几乎无一善终。我们看几个例子:

李辅国(唐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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