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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像是开凿在山腹里的监牢，一个个狭窄的铁笼子嵌在石壁上，里面蜷缩着一个个眼神麻木、形容枯槁的身影，大多和她一样穿着破烂灰袍，手腕上烙着“癸”字编号。
空气里弥漫着汗味、血腥味和排泄物的馊味。
扑通！
她被毫不留情地扔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溅起一片灰尘。
那两个低阶弟子像是完成了什么脏活，拍拍手，转身就走，连一句话都懒得说。
石洞里很安静，只有压抑的、痛苦的呻吟偶尔响起。
姜婵蜷缩在冰冷的地上，浑身疼得要散架，脑子里那些毁灭性的画面还在隐隐作痛。
她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着呼吸，积累着哪怕一丝丝的力气。
活下去……
污染大阵……
就在她意识昏沉，快要支撑不住时，一阵脚步声和两个低阶弟子闲聊的声音由远及近，从石洞入口传来：
“……北境那头老狮子终于要蹬腿了，新上来的狼崽子叫‘苍狼王’，据说凶得很！”
“可不是嘛！刚才窥天殿动静那么大，推演的就是这事儿吧？啧啧，废掉俩‘癸’字号，就为了看这狼崽子想干啥？”
“阁主下令了！三天后，还要再启动一次‘窥天镜’，重点推演这狼王登基后，到底会怎样祸害我们中州！听说要动用‘大衍之法’，反噬比今天这次凶猛十倍！”
“嘶……十倍？那得准备多少‘癸’字号的耗材啊？我看癸亥区剩下这几个，这次都得交代在那儿！”
“管他呢，废了再抓呗，反正这种神魂特殊的替劫之体，总能找到几个倒霉鬼……”
脚步声和说话声渐渐远去。
三天后！
北境妖主登基推演！
大衍之法！
反噬凶猛十倍！
姜婵紧闭的眼皮下，眼珠猛地一动。
姜婵一动不动地躺着，过了很久，直到外面看守弟子拖沓的脚步声远去，完全听不见了。
她才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地蜷缩起身体，喉咙里发出压抑到极致的痛苦的吸气声。
每一次呼吸，都拉扯着识海里的剧痛。
“呼……呼……”她蜷在地上，像只受伤的野兽。
而那个看守弟子的话还在她脑子里回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