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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恨,是心寒。
花氏坐在马车里一路阴沉着脸色。
孙馨看别人脸色长大的,此时更不敢乱开口,纠结良久小声说道:“谢谢花祖母,今日让您花了这么多钱,以后做工挣钱我都孝敬您。”
花氏一愣,这才缓和了些脸色:“祖母不是冲你,别想东想西的,咱们回去就煎药,早吃早好。”
孙馨松了口气:“我听您的……院子里的事昨晚祖母与我都说了,您莫气,如今人家是官咱们是民,不来往挺好。祖母说他们两个不坏,只分文没有,靠女家施舍,他们两个也气短,自然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您值不得气,也不用他们,我能干不怕累,我养小妹一辈子,无论她穷富,救我出火坑,我这条贱命就是她的。”
花氏心头一酸,瞪了一眼孙馨:“莫瞎叨叨,什么贱命,哪贱,你也是两个祖母的心头肉,不可轻贱自己。”
孙馨笑着落泪:“娘活着时候说我是个有福的,娘走我的福也没了,继父就是个癞皮狗,霸着我又逼我做贴皮带肉的脏生意。我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做梦也不敢想,小妹救了我,我的福又回来了。”
“以后再有人欺负你,有刀拿刀有剪拿剪,这个世道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豁出命去也弄死他”,花氏一拍大腿:“出事祖母给你兜着,祖母拼了老命必兜住。”
“谢谢祖母护着,我记住了”,孙馨抹了把泪,笑着点头。
这个世道,祖母是第一个让自己杀人的人,原来被人拼命护着是这么好。
半夏醒来的时候,孙馨已经喝下第一碗汤药,兴奋的陪着花氏和孙婆子在前院的柿子树下小坐闲话。
纪恩百无聊赖的进了厅堂,半夏也出了内室。
纪恩倒了盏茶递过来:“先生,大少爷回来了,怕您担心,回来直接先到这告诉了一声才回去。”
半夏笑着点头:“问了没?”
纪恩看了一眼半夏:“您又逗奴才,您都睡了您还问,也就是老爷乱了。老爷这辈子乱了两次:第一次是您给的金枝玉叶坏了,老爷坐了一夜,手上死死抱着您给的几件首饰,吓的我什么也不敢说,喘气儿都怕爷发火。您睡的枕被爷都抱他书房去了,您用的杯子他也拿走了……管家叔说爷魔怔了。第二次就是大少爷去县衙,他想把三个孩子抱回来,让管家叔死活给拦下了。”
半夏端起茶盏笑道:“你去四喜酒楼找他们两个,买十桌酒席回来,咱们两桌,锦文他们两桌,余下的给二弟他们送去,都压压惊。”
“不买,奴才也不去”,纪恩摆摆手:“费银子,爷说他不去四喜,爷说他现在爱吃家里的饭,有人味儿,不爱吃别处的,没人味儿。您放心吧,爷一会儿就回来了,今晚老夫人说包肉包子,都补补,一贯钱打着滚儿的花,您十桌得多少钱?您别惯着少爷,他有大少奶奶一个人惯着就行。”
“……呵呵……行,我听你的,酒楼十桌至少也得几十贯”。心下一讪,自己也是得意忘形了。
“爷说看您做工他就不想活了,又不敢说,怕您嫌他瞎矫情,以后他也不花银子,反正也够用……您也省点儿,免得他老不想活,您一名二声的合了户,又到时候寡妇失业的可怎么办?”,纪恩苦笑:“爷现在老吓唬人,动不动训大少爷,少爷敢搅和爷跟您的日子就让少爷给他收尸。”
“……”,这个彪子,以前不这样吧,疯了不成。
纪恩揉了揉眼睛:“忒丢人了,爷现在实在是没眼看,反正奴才全告诉您了,您别上工了,他现在心可窄。”
“不上工”,心下叹了口气,不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