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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北西门外三岔口的“益寿堂”,油腻的招牌底下挤满了躲雨的学生。
雨水混着地上的浮土,在凹凸不平的麻石板上汇成一道道泥黄色的小溪。
周天捏着张被雨水洇湿、字迹模糊的药单,指缝里还嵌着黑乎乎的黏腻——是刚刮下南宫雪背上那层硬壳药膏的残余。
药单上是几味邪性玩意儿:赤砂(五年虫矿粉)、断骨蕨、紫河车(非冷冻首胎)、乌梢蛇胆霜(入秋七寸乌梢)。
“赤砂还有点库存,虫尾抖下来的渣子。”
柜台后面老掌柜摘下油渍麻花的老花镜,镜腿缠着脏胶布,“断骨蕨?哼!
那东西只有老林子里被棺材底板压住的烂树根坑里才有!沾透尸油才能长出个芽儿!早绝迹多少年了!紫河车?你当菜市场买猪下水呢?
至于乌梢胆霜……”他瞥了一眼窗外灰蒙蒙的雨幕,“这节气,蛇还没睡醒,牙都没毒!”
周天脸色铁青,胸口那点滞涩的煞气滚得他心焦火燎。
南宫雪趴在城中村出租屋那张凉席上疼得缩成一团,刚擦过的后背那紫得发黑、蜈蚣似的咒印又胀鼓了几分,皮肤绷得发亮,寒气顺着脊椎往骨头缝里钻!再拖下去,别说三个月,月末都悬。
“城……城根底下。”
一个喘得厉害、干涩得如同裂帛的声音贴着周天后脖梗响起。
周天猛回头。
南宫雪不知啥时候挪到了药铺门廊的阴影里。
雨水顺着她湿透贴额的碎发淌下,在那张灰败透亮的脸上冲出蜿蜒水痕。
嘴唇泛着怪异的紫黑色,像沾了熟透的桑葚汁。
宽大的破道袍胡乱裹着,那件刺目的苗绣马甲死死勒在身上,勾勒出只剩骨头架子的轮廓。
她死死搂着怀里那口黑漆斑驳的旧木匣子,一只苍白细瘦的手从湿透的袖口伸出来,颤巍巍地指向益寿堂墙根边一条被烂木头、破油毡塞着的狭窄缝隙——那缝隙仅容一人侧身,里头黑黢黢的,淌出的泥水比外面更浑浊粘稠。
“耗子门……”她喉咙里咯咯作响,每吐一个字都像要断气,“过趟……泥塘……”身子一歪,差点靠着门框滑倒,抱紧的木匣也“哐”地一声磕在麻石门槛上。
周天眼疾手快一把架住她胳膊,入手冰凉滑腻得像捞起一截泡发了的朽木。
他也懒得废话,顺手扯下药铺门口挂着的一块糊满鱼鳞和油污的破防水布,胡乱往南宫雪头上一罩:“走!”
雨点子砸在油布上噼啪作响。
就在周天要拖着南宫雪往那窄缝里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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