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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擦过小姑娘手背，她猛地缩回手，却看见男孩膝盖上的结痂处正渗出黑紫色的血，伤口周围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斑。
广播里突然传来电流杂音，甜美的开业致辞卡成了断断续续的蜂鸣：“欢迎光——临——本超——市——所有商——品——”
杂音中夹杂着几句模糊的新闻播报：“...候鸟异常南迁...第三人民医院发热门诊...床位告急...”
人群却无人抬头，穿花衬衫的男人已经扛着两袋大米挤到收银台，收银机的扫码声和塑料袋撕扯声盖过了一切。
林真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上一世作为《末世千娇百媚》里的肉文女主，她记得这个场景——再过半个小时超市外墙会被撞开，第一个变异的收银员会咬断经理的喉咙。
此刻她盯着生鲜区正在处理三文鱼的师傅，对方手腕上三道抓痕正在渗血，却像感觉不到疼痛般继续挥舞刀具，鱼肉掉在地上，被踩过的血迹里竟泛着荧光蓝的光斑。
“特价电池在日用品区！”穿红色促销服的员工举着牌子挤过人群，牌子边缘划破了陈苏的购物清单。
她突然加快脚步，购物车转向医药区，止痛片、酒精棉球、纱布被她疯狂扫进车筐。
经过冷冻柜时，她看见穿碎花裙的老太太正把速冻饺子往怀里塞，嘴里嘟囔着：“囤够三天的粮，电视里说要变天了...”
冷冻柜的玻璃上凝着水珠，林真伸手擦掉水汽，看见自己眼底的血丝。
当她推着满满当当的购物车挤向工具区时，天花板的灯突然闪了两闪，在黑暗降临的两秒间隙里，她清楚听见某个货架后传来压抑的呻吟——那是人类咽喉被撕裂时才会发出的气音。
人群依然在抢购，穿花衬衫的男人正在跟收银员争执价格，长脸大婶的购物车里堆着六瓶酱油，红衣大娘的挂面压得购物车歪向一边。
林真抓起货架上最后两把瑞士军刀，余光扫到食品区某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把过期的面包往购物车里塞，他抬头时，眼白里密布的血丝像蛛网般爬向瞳孔。
广播终于恢复正常，甜美的女声带着机械的欢快：“亲爱的顾客，感谢您选购——”
话未说完，整个超市的灯光突然熄灭。
在此起彼伏的惊叫中，林真摸到购物车把手上的冷汗，以及远处生鲜区传来的、牙齿咬进血肉的湿腻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