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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的风还带着潮湿的腥气，帝逸之站在出租车后座上，望着窗外逐渐熟悉的街景。
车轮碾过积水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回响，城市的灯光一盏接一盏亮起，像是某种无声的召唤。
“终于回来了。”
楚灵靠在窗边，脸上写满了疲惫，声音却依旧清亮，“可这地方……好像比我们走的时候更不对劲了。”
墨尘坐在副驾驶，手里把玩着一枚暗红色的铜币，眼神沉得像锅底：“不是‘好像’，是确实不对。你闻不到吗？空气里有一股腐臭味，像是尸体泡在水里太久的那种味道。”
帝逸之没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眼胸前的布袋——那颗珠子正安静地躺在里面，但刚才在车上颠簸时，它又轻微震动了一次。
他能感觉到，这东西和外面那些不正常的东西之间，有某种联系。
出租车缓缓停在一条偏僻的巷口，司机回头问：“就这儿？再往里可没路灯了。”
“谢谢。”帝逸之扔出几张钞票，推开车门。
夜风吹得衣角翻飞，三人并肩走进巷子深处。
这里原本是个老城区，现在却像被遗弃多年，连流浪猫都看不见一只。
街道空荡荡的，只有他们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响。
“我记得你说过，有个废弃道庙可以落脚？”墨尘开口。
“嗯，在城西，靠近旧工业区。”帝逸之答道，“师父以前带我去过几次，那边人少，适合躲一阵。”
楚灵皱眉：“可我们现在连师父都联系不上，他会不会……”
“别瞎猜。”帝之语气坚定，“他要是真出了事，早就该有动静了。现在这种状况，他不可能不管我。”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呜咽声，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风穿过空屋发出的回响。
“听到了吗？”楚灵下意识抓住帝逸之的手臂。
“听到了。”墨尘眯起眼，“不过不是人在哭，是邪气太重，让空气共振了。”
“这地方……已经快撑不住了。”帝逸之喃喃道。
三人加快脚步，很快来到一座破败的道庙前。红漆剥落的大门半掩着，门楣上的“清虚观”三个字已经被青苔覆盖大半。
楚灵推开大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她皱了皱鼻子：“这地方……比我想象中还要破。”
“至少还有屋顶。”墨尘走进去，顺手关上门，“比起在外面被鬼怪追着跑，这里算不错的了。”
帝逸之走到殿中央，从布袋里取出那颗珠子。珠子入手冰凉，表面流转着淡淡的光晕，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跳动。
“它还在动。”楚灵凑近看，“而且……好像比之前更活跃了。”
“是因为这里的邪气？”墨尘蹲下身，盯着珠子，“还是说……它本来就是冲着这些东西来的？”
帝逸之没回答，而是将珠子轻轻放在供桌上。珠子刚一接触桌面，一道微弱的白光便顺着桌面向四周扩散开来，灰尘被拂去，墙壁上的蛛网瞬间消失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