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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尚有余波，三人沉默伫立岸边。
帝逸之一手握着桃木剑，一手搭在石碑上，指节微微发白。他盯着湖心，眼神像钉子一样钉在那片幽蓝的裂口上。
“它醒了。”他低声重复了一遍墨尘的话，声音不大，却让站在他身后的楚灵心头一颤。
“你说……它？”她问。
“不是它。”帝逸之摇头，“是某种东西。比它更古老，更……沉。”
墨尘抹了把脸上的水，头发贴在额前，湿漉漉地往下滴着。他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刚才从水里带出来的一块残片。那东西看起来像是一截断碑，表面刻着某种模糊的纹路，隐隐泛着幽光。
“这东西……刚才在水底动了。”墨尘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它回应了我。”
“怎么回应的？”楚灵问。
“它说……‘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空气一下就冷了下来。
帝逸之抬头看了看天，月亮已经偏移了差不多两刻钟，湖面上的符文还在闪烁，但频率比刚才稳定了不少。
“它没走。”他忽然说。
“什么？”楚灵一愣。
“那东西。”帝逸之指了指湖面，“它只是藏得更深了。”
“你是说……它在等我们下去？”墨尘皱眉。
“不是等我们。”帝逸之收回手，转身看向两人，“它在等那个。”
他指了指墨尘手中的残碑。
楚灵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纹路，那道印记已经不再震动，但依旧泛着淡淡的光，像是某种指引。
“我总觉得……”她低声说，“这湖底下，不只是一个东西。”
“是。”帝逸之点头，“至少两个。一个在沉睡，一个在……观察。”
墨尘低头看着手中的残碑，忽然发现上面的纹路正在缓缓移动，像是活的一样。
“你们看。”他把残碑举起来，“它在动。”
帝逸之凑近一看，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不是纹路……是文字。”
“什么？”楚灵也凑过来。
“古老的道文。”帝逸之指着其中一段，“这段话……我好像在道观的古籍里见过。”
“讲什么？”墨尘问。
“神之眼，守神之门。门开之时，神归来。”
帝逸之盯着那几个字，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这意味着湖底封印着神。”
“神归来？”楚灵喃喃重复了一遍，声音有些发抖。
“什么意思？”墨尘问。
“意思就是……”帝逸之抬头，眼神复杂，“这湖底下，封印的不只是一个东西。”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操。”墨尘低声骂了一句，“我们这是捅了天了？”
“不是我们。”帝逸之目光深沉，“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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