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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的休整，车子再次发动，他们沿着既定路线，在高原盘山路上颠簸前行。
窗外的景色早已从连绵起伏的丘陵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雪线之上，寒风呼啸，仿佛要把人吹得连骨头都冻僵。
帝逸之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手里握着封神榜碎片，目光一直盯着前方那座隐没在云雾中的雪山。
楚灵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墨尘则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看一眼后视镜里的路况。
“还有多久？”楚灵睁开眼，声音有些沙哑。
“再往前二十公里就得下车步行了。”墨尘看了眼导航，“这车能开到这儿已经算命大。”
帝逸之点了点头：“我们得赶在天黑前翻过第一道雪岭，不然晚上气温会更低。”
“我倒是不担心冷，”楚灵活动了下手腕上的饰品，“就怕你师父给你那护身符挡不住什么。”
“他给的东西，从来都不是拿来挡灾的。”帝逸之语气平静，“是用来提醒我的。”
楚灵没再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地图和那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石碑依旧模糊不清，但那句“命格未定，诸神待选”却像刻进了她心里。
车子终于停在一处缓坡边，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雪地的声音，像是某种低语。
三人下了车，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空气稀薄，呼吸都有些吃力。
“先检查装备。”帝逸之打开背包，开始清点物资，“符咒、干粮、水、氧气瓶……”
“还有这个。”墨尘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属盒子，里面是一块黑色的罗盘，指针微微颤动。
“这是魔修用的探测器？”楚灵皱眉。
“准确来说，是追踪妖气的。”墨尘将它递给帝逸之，“说不定有用。”
帝逸之接过罗盘，轻轻一转，指针果然指向了雪山深处的方向。
“看来方向没错。”他抬头望向远处的雪岭，“走吧，时间不多。”
队伍沿着一条隐约可见的小径前行，积雪越来越深，很快就没到了大腿根。每一步都要用力拔出来，才能继续前进。
“这地方真是活见鬼。”楚灵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抱怨，“谁会在这种地方藏东西？”
“越是人迹罕至的地方，越可能藏着真正干净的东西。”帝逸之走在最前面，桃木剑插进雪地探路，时不时停下来标记路线。
“说得好听。”墨尘擦了把脸上的雪，“我看你是想把自己冻成冰棍。”
“闭嘴，走路。”帝逸之头也不回。
走了约莫两个小时，风雪突然加大，能见度骤降，天地之间只剩白茫茫的一片。
“不行，这样下去我们会迷路！”楚灵喊了一声，声音被风吞掉了一半。
“墨尘，你那边还能感应到妖气吗？”帝逸之停下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