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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跟寒梅说话，每次都是乖巧顺从，礼貌又温和，又总是言笑晏晏，从来没有脾气的样子，这还是第一次在寒梅面前言语激烈。
寒梅愣了好一会才发觉自己的这个徒弟好像从来都不认识一样，她沉吟了一下，“你好像很恨蓝悦。”
肯定的语气。
看着她眉宇间饱含的戾气，寒梅忍不住微微蹙眉，“寒月对你一向不好，但你好像对她挺无所谓的，倒是一直明里暗里跟蓝悦过不去，之前是跟她打赌，谁在参赛大赛上失败就主动离开，后来又是不断的挑衅，当时你跟我说的是出口气，但实际上你是怕她不参加刺绣大赛吧。”
她一瞬间突然想起来很多关于那个时候的事，褚柚对蓝悦的每次挑衅都明里暗里地告诉她，只有参加刺绣大赛才是唯一能把她赶走的机会，蓝悦也是个年轻气盛的，被这么一激肯定就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丢不下面子说出退赛的事。
再加上当初给褚柚拿报名单的时候，她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蓝悦会参加吗？
所以当初如果蓝悦没有参赛，她也会想办法让蓝悦参赛的吧，她从始至终就是这一个目的。
想明白了这些，寒梅突然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问，“你到底为什么恨蓝悦？或者说你为什么要害她？”
她活了半辈子，许多事情见过听过，有些事情前后一串联就能想个七七八八了。
褚柚握着的手机的指甲因为太用力一下子折断了，她惨然地笑了笑，“我害她？究竟是她图谋不轨还是我害她？是我让她偷我的绣品的还是我让她在台上挑事的？您有现在的下场那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寒梅没想到她这么在意，“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变成什么样？”褚柚背过身后，胡乱地抹了把脸，“她跟她那个老师是什么德性，老师您是一清二楚，当初我不留情面地怼回去的时候，您也让我不要太计较，结果呢，她们开始变本加厉，把工作室搞得乌烟瘴气，您苦心经营的名声更是一落千丈。”
“怎么了，难道谁横谁有理吗？蓝悦做出这样的事我才是受害者，您就真的看不到吗？”
寒梅知道她在抹眼泪，叹了口气，“我从来没有说过她做得对，可她做得再不好回了工作室也会受到惩罚，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事情闹大，不单是对她不好，对你也不好。”
“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式，不一样非要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
“你为什么这么恨她，你不说我也不问了，但老师想说，这件事从来没有说不是她的错，只是希望你处理事情不要这么冲动，你看现在她出事了，你也被人指指点点，都说你自导自演，先不放过师傅，现在连徒弟也赶尽杀绝了，你在这个圈子里还怎么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