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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我打电话问问小李，他什么意思。”老人手虽有些抖，一双眼睛却是目光如炬，看人一眼，就让人后背起一层凉意。他拨通了电话：“小李，是我。”
“老领导，怎么又让您操心呢，刚才这事，我都问过了，实在是难办啊……您知道，这桩案件，我们盯了三年了，好不容易有些眉目……您这不是为难我么……”
“呵呵，看来，不能叫你小李，要叫一声李局长。”老人的声音又沉了沉。
“老领导，您这是折煞我呀……真不是我不办……”
“李局长，你抓的这人，今年刚回国，注册公司这才多久？？三年前，他的公司在美国开得好好的，和国内都没什么往来。你这都不调查清楚？”
“老领导，话不是这么说呀，如果事情真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那我们都不用干活了……不能光看表象啊。”
“哦？你看到本质了？是查出什么了？还是有什么证据了？还是你接到谁的指示了？”老人不依不饶。
“这不就是在查么？”对方支支吾吾。
“我看，你是得了什么指示，故意为难人家的吧，来一招移花接木？？你这些都是我当年玩剩的。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放，还是不放？”他沉沉的话语，透着一丝威胁：“你要不放也可以啊。你现在是局长，我说不动你，我找小刘么，你总归要听小刘的吧。”说着就要挂电话。
“别别，老领导，您可千万别惊动那一位。哎哟，老领导，只此一回，行不行？？我先把人放回去，但是我必须找人盯着他，后续有进一步的线索和证据，您也绝对不能再为难我了！”电话里李局终于松了口。
“行啊，你有证据了，我绝对不妨碍你公务，但你要再这么利用职务之便，来行私利……”
“老领导，我是您一手带出来的！您还不放心我么！！”
“哼，本来是挺放心的。现在啊，不一定喽。”老人挂断电话，吸一口气：“不行了，人微言轻喽。这么点小事，竟然要让我搬出小刘才搞定。”他拍拍老顾的肩膀，摇着头，喃喃自语：“不行了，半截子入土喽。”
“成了？？陈老,这就成了？？”老顾追出去，他接到曲欢歌电话，就来拜访了陈老，原本没抱太大的指望，只是想打探些里面的消息，问问上头的意思，想不到，陈老两三个电话一打，这是打算……放人了？？？
神啊！！
“我要不是看你这几年办的事不容易，我也不爱掺和这些事。你呢，好好干。把这些犯了错的人，都带上正途，让他们都有一份正经的工作，这是好事，大大的好事。曾经，我手里也办过错案，不小心，也害过人。可惜，没有后悔药，只能尽量弥补了。”老人坐在竹圈椅上，闭着眼睛晒太阳，沟壑纵横的脸上，闪一丝盈盈光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