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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儿也用力点头:“父王保护母皇!”她的小手抓住夏紫月的衣袖,像是要传递自己的力量。
夏紫月看着他们,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彻底松弛下来。她舀起一勺温热的雪梨羹,甜润的滋味滑入喉咙,暖意直达心底。这片刻的温情,这来自血脉深处的牵挂与守护,是她在这条布满荆棘的帝王之路上,最坚实的力量源泉。
“是啊,”她轻叹一声,目光温柔地拂过孩子们的脸庞,然后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语气坚定,像是在对孩子们说,也像是在对自己承诺,“有你们父王在,有你们在,母皇什么都不怕。那些藏在暗处的蛇虫鼠蚁,那些想动摇大楚根基的魑魅魍魉,母皇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拿起朱笔,目光重新落回那份关于“童济仓”的奏疏上,笔尖饱蘸墨汁,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决断,在末尾签下了一个力透纸背的“准”字。烛火跳跃,映照着女帝沉静的侧脸和依偎在她身边两个小小的身影,将这深宫秋夜的静谧与力量,定格成一幅无声的画卷。
翌日紫辰殿,金钟初鸣,百官肃立。夏紫月端坐龙椅,冕旒垂下的玉珠遮掩了她审视的目光。龙案一角,那份关于“童济仓”的章程已用朱笔批红,墨迹新干。她目光扫过阶下神色各异的臣工,白日惊魂与假山血账的阴霾尚未散尽,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殿中。
“陛下,”太傅周文渊手持玉笏出列,声音清朗如玉石相击,“‘童济仓’之设,泽被稚子,功在千秋。然此等善政,需上下勤谨,百官同心。臣观近日朝会,有懈怠疲沓之象,恐非新政之福。”他话语点到即止,目光却似无意般掠过几个眼袋浮肿、神色萎靡的大臣。
阶下,御史中丞孙茂才那身绯色官袍下,眼皮正沉重地往下坠。昨夜新纳的小妾缠磨到三更,此刻他站着都觉脚底发飘,一个巨大的哈欠不受控制地顶了上来,嘴刚张开一半——
“嘎——!”
一声清脆响亮、充满稚气童真的模拟鹅叫,突兀地在肃穆大殿角落响起,带着一种令人措手不及的穿透力,瞬间刺破沉寂!
“嘎嘎嘎!孙大人打哈欠啦!三个!三个啦!”霜儿清脆的童音紧接着响起,带着发现秘密的兴奋。
众人愕然循声望去。只见殿角那扇巨大的蟠龙金柱后,探出两个梳着棕角的小脑袋。霜儿粉雕玉琢,手里举着个古怪的小木盒,盒顶插着几根彩色的雉鸡翎毛,一根小木杆正指着柱子上贴着的一张硕大黄纸——那纸上歪歪扭扭写着“摸鱼榜”三个大字,下面赫然列着“孙茂才:哈欠三个!”旁边还用朱砂画了个打瞌睡的小人,丑得很有童趣。
“母皇母皇!御史中丞打哈欠!泉儿都数着呢!”泉儿也从柱子后蹦出来,手里举着个小小的木算盘,煞有介事地扒拉了一下,小脸严肃地汇报,“按律当罚跳清心操十遍!我和霜儿一起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