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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准!
霜儿用尽全身力气,将玉壶中清冽的灵泉显影液,朝着石壁下方,那刚刚被硝石粉末覆盖的巨大图案,奋力泼洒出去!
哗——!
清亮的水液如同天河倾泻,瞬间覆盖了大片石壁!
奇迹,在火光与数万道目光的注视下轰然发生!
那原本只是由浅色粉末勾勒、在夜色火光下模糊不清的巨幅“贪官”与“金元宝”、“账册”图案,在被灵泉溶液泼洒浸润的刹那,骤然迸发出刺目惊心的深褐色!线条迅速膨胀、颜色加深,如同饱蘸了浓墨,又似被无形的巨笔瞬间勾勒填满!
一个肥头大耳、穿着官袍的赵德海形象,以及旁边堆积如山的金锭和摊开的、写满密密麻麻字迹的账册图形,无比清晰、无比巨大地显现在矿场的石壁之上!那深褐的颜色,在冲天的火光映衬下,如同地狱的烙印,带着强烈的视觉冲击力,狠狠撞入每一个人的眼帘!
“天啊!显灵了!”一个老矿工噗通跪倒在地,指着石壁上的深褐色巨像,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比的敬畏,“是赵扒皮!还有他贪的金子!账本!老天爷显灵了!”
“是赵德海!真的是他!贪了我们的油毡钱,还要烧死我们灭口!”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愤怒的吼声如潮水般汹涌而起,指向性无比明确。
“陛下圣明!陛下万岁!”不知是谁率先喊了出来,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声浪席卷了整个鹰愁涧谷地。矿工们、救火的兵丁们、赶来的百姓们,望着高坡上女帝沉静的身影和石壁上那“天罚”般的罪证,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跪倒。那巨大的深褐色罪证图,如同神迹,也如同女帝手中最锋利的剑,彻底撕碎了赵德海及其同党最后的侥幸。
“不!妖法!这是妖法!”被禁卫死死按倒在地、捆得像粽子一样的赵德海,挣扎着抬起头,看到石壁上那巨大、清晰、如同他噩梦化身的深褐色画像,以及旁边那触目惊心的金元宝和账册,发出了绝望而凄厉的嚎叫,彻底崩溃。
火光熊熊,映照着石壁上那深褐如血的罪证,也映照着山坡上夏紫月沉静如渊的侧脸。她怀中,霜儿和泉儿看着自己“画”出来的巨幅坏官被所有人唾骂,小脸上满是兴奋的红晕,泉儿还学着大人的样子,握着小拳头朝赵德海的方向挥了挥。
“母皇,”霜儿仰起小脸,眼睛亮得像星星,“坏官显形了!跑不掉啦!”
夏紫月低头,轻轻捏了捏女儿被火烤得温热的小脸蛋,目光却越过混乱的火场和跪拜的人群,投向更深的、仿佛蛰伏着无数魑魅魍魉的黑暗。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金石之音,清晰地传入身旁周文渊的耳中:
“周卿,看到了吗?这深褐色的显影,便是朕给朝中所有蠹虫的警告。霜儿泉儿泼出的,不只是灵泉,更是煌煌天理,昭昭人心。传朕旨意,以此显影壁为证,三司会审赵德海案,凡涉案者,无论牵连多广,一查到底,绝不姑息!朕倒要看看,这深褐之下,还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