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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三刻的御花园，灵泉药圃的青石板上凝着水纹。太医院院首刘长青领着二十位太医跪成一列，紫袍下摆浸在微凉的泉水中——那是十六个月大的泉儿今早用掌心灵泉水"画"的篆字，水迹未干处还浮着"药材贵如金"的虚影。霜儿趴在药圃边缘的白玉栏杆上，指尖光点如流萤般飘向太医们颤抖的肩背，忽然在半空聚成光镜，将刘长青憋红的脸投映在三丈外的太湖石上。
"陛下！"刘长青叩首时，白胡子扫过砖缝里冒头的灵泉草，"百年人参切片竟作碎屑，这是拿太医院百年药典当儿戏！"他指向药圃东侧的石槽，三具紫铜药碾旁堆着碎成金箔的人参片，灵泉水雾正从碎屑中蒸腾而上，在日光下凝成贡品清单里记载的七彩光晕。泉儿在乳母怀中拍着肉乎乎的小手，掌心跳出的灵泉水突然在碎参上方织出光网，每道水纹都标着细密的金色小字："皂苷分子链重组中"。
夏紫月撩开药圃竹帘时，灵泉水从她袖底涌出，在石槽上方凝成三尺高的水幕。水幕中浮现泉儿昨夜服药的画面——七副太医院的方子喝下去，孩童仍咳得撕心裂肺，直到她将一匙灵泉水调和的参粉喂下，孩子顷刻间安睡。"刘大人可知，"她指尖拈起一撮参屑，灵泉水立刻将其包裹成透明药珠，"这不是喂禽畜的糟粕，是用灵泉震碎的分子级药引。"
泉儿忽然咯咯笑起来，掌心灵泉水如活物般窜向药碾，将剩余参片震成更细的粉末。霜儿则晃着小胖手，指尖光点在水幕上写出药方："人参皂苷转化为氨基酸链，小儿吸收率提升十七倍"。刘长青盯着那串光字，想起上月小皇子咳疾时，自己开的黄芪建中汤连服三日都不见效，反倒是女帝送来的半盏"参粉"立竿见影。他正失神间，泉儿的灵泉水突然漫过众人靴面，在青砖上写出八个流光大字："固守成规，不如破壁"。
"陛下新制并非浪费。"夏紫月将一枚水晶药瓶递给刘长青，瓶中参粉正泛着淡青色荧光，"这是用灵泉涡流碾磨的'参元散'，三皇子服的正是此物。太医院若嫌此举颠覆药典，"她顿了顿，看霜儿的光点在药圃篱笆上画出巨大的"？"，"不妨今日就用这参粉与诸位开的方子做个比试。"
话音未落，东侧暖阁传来孩童咳嗽声。三皇子的乳母抱着孩子疾步而来，孩子小脸咳得通红。刘长青立刻起身要诊脉，却见泉儿抢先一步，掌心灵泉水射向药瓶，将参粉冲成一小杯琥珀色药液。夏紫月接过药杯喂入孩子口中，不过半盏茶功夫，咳嗽声渐止，孩童竟在乳母怀中打起了哈欠。
太医们面面相觑，张太医颤声问："这...这灵泉水竟能解药材燥性？"霜儿立刻用光点在半空画出分子结构图，标注着"灵泉羟基中和人参燥火因子"。刘长青盯着那图，忽然想起三十年前在古籍中见过的"水制神药"记载，当时只当是荒诞传说。他长叹一声，官帽上的红宝石随动作轻颤："陛下若执意如此，至少容太医院留存半株千年灵芝...
话未说完，泉儿的灵泉水突然如长鞭般卷向药圃深处，将架上晾晒的灵芝扫落。霜儿的光点立刻跟上，在灵芝碎屑上方织出光网，眨眼间将其转化为细粉。夏紫月拾起一撮灵芝粉，指尖灵泉水将其凝成数颗药丸："此乃'灵泉芝元丸'，专治郁结气症，刘大人可拿去验看。"
三日后的辰时，太医院值房里灯火通明。张太医举着放大镜观察参元散的粉末结构，李太医则在《灵泉药学新解》上批注——那是夏紫月命人连夜誊抄的手册，扉页还留着泉儿啃咬的齿印。忽然有人低呼："快看药圃！"二十位太医集体冲向窗边，只见灵泉水在药圃中央凝成巨大的漩涡，将数十味药材卷入其中，再喷出时已化作闪烁荧光的药粉。
"陛下，萧景容揽过夏紫月的肩，望着太医们挤在药圃边记录数据的模样，"本王原以为要动刑部大杖，不想靠一汪灵泉就平了风波。"夏紫月轻笑，见霜儿的光点在药圃石碑上刻着"新药学研创所"，泉儿则用灵泉水在半空搭起三层光架，分别标着"分子解构药效重组临床验证"。不远处的假山洞里，皇帝萧景宏正伏案疾书，明黄卷轴上题着：《太医院革新录：从药典扞卫者到灵泉学徒》。
暮色漫进太医院时，刘长青捧着新制的灵泉药粉走过长廊，袖中还揣着霜儿用光点绘制的分子图谱。忽听宫墙外传来百姓笑谈："听说现在看太医，先问你服过灵泉药粉没？"他想起今早自己对着显微镜研究药粉结构的模样，白胡子忍不住翘了翘。
夜风拂过药圃，灵泉水的潺潺声与太医们的讨论声汇成乐章。大楚太医院这场由药材碎金引发的罢黜风波，最终化作了青史留名的医疗革新。当夏紫月看见太医们在灵泉旋涡前排起长队记录数据时，忽然明白：这万里江山最重的从来不是刻在竹简上的教条，而是能用一捧活水、两颗童心，让皓首医者放下千年成见，拥抱天地至理的智慧。而此刻悬在药圃檐角的琉璃灯，正被泉儿的灵泉水托起，在灯壁上流转出八个金光大字："医道维新，始于破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