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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正刻，太极殿侧殿的朱漆大门轰然洞开。夏紫月扶着腰间的双鱼玉佩，看着工匠将鎏金匾额挂上檐下——"祥瑞扫码处"五个大字闪着灵泉特有的微光，笔画间藏着若隐若现的水波纹，正是萧景容昨夜用灵泉水调的金粉。
"呱呱！"金纹青蛙蹲在三尺高的竹案后，前爪捧着《扫码员守则》，后爪踩着个青铜铃铛。它头顶戴着特制的小官帽，帽翅上绣着"祥瑞司"三字，看见百姓进门，立刻用舌头卷起案上的符印图谱，"第一位！"
首位上前的是位拄拐的老汉，竹牌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笑脸。青蛙舌头"唰"地扫过牌面，眼睛突然亮起金光："呱呱！您举报陈县令强占农田？符印第三笔少了灵泉水，不算数！"老汉慌忙从袖中掏出小瓷瓶，往竹牌上滴了滴液体——正是昨日在长安街领的灵泉露水。
"这才对嘛。"青蛙满意地敲了敲铃铛，身后的羽林卫立刻捧出竹筐，"奖励灵泉豆芽一筐，可治您的老寒腿。明日卯时去西市领菜，过时不候！"老汉捧着豆芽千恩万谢，夏紫月注意到他裤脚沾着泥土，显然是连夜从乡下赶来。
"下一位！"
这次上来的是个锦衣商人，竹牌上画着复杂的云纹符印。青蛙舌头刚触到牌面，突然"呱呱"大叫，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直掉："大胆！你竟敢用茶水混灵泉水画符？来人！"商人还未反应，已被两侧卫兵按在地上，腰间掉出个锦盒，里面赫然是侯府二房的云雷纹金条。
"王妃饶命！"商人磕头如捣蒜，"小的昨日收了侯府管家的好处，说只要画假符举报竞争对手，就能..."话未说完，夏紫月已示意卫兵拖走，目光落在他竹牌上的伪符——果然，灵泉水画的符会在阳光下泛蓝光，而茶水仿造的则透着灰气。
"景容，"她摸着肚子转向身后的萧景容，左腹突然传来"呱呱"的轻响，像是女儿在模仿青蛙说话，"看来得给扫码处配个验泉仪，省得百姓被奸人误导。"
"已经在做了。"萧景容抬手替她拂去肩头落灰，袖口露出半截祥瑞衙门的工牌，"用灵泉鹿的角磨成棱镜，能照出十丈内的灵泉痕迹——明日就能送来。"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喧哗。只见户部侍郎满头冷汗地冲进来，扑通跪倒在夏紫月脚边，腰间玉佩上的碎玉屑簌簌掉落："王妃明鉴！小官昨日不该收侯府送来的黄金...那是二十两啊！全藏在小妾的胭脂盒里！"
夏紫月挑眉，右腹适时传来"咕噜咕噜"的水泡声，像是儿子在玩灵泉水。她想起秘典里的"贪官现形"篇，灵泉对贪心者有特殊感应，越是心虚之人，靠近扫码处越会浑身发烫。
"二十两？"青蛙突然蹦到侍郎肩头，舌头舔过他颤抖的耳垂，"按《祥瑞律》，贪腐十两以上者，罚入祥瑞衙门为奴三月。不过你运气好..."它指了指旁边的公示牌，"今日是'首犯从宽日'，只须当灵泉鸡的副铲屎官，俸禄充作鸡饲料费。"
侍郎哭丧着脸被带走时，夏紫月听见他嘟囔着"鸡饲料比我俸禄还贵"，不禁轻笑出声。这时，殿外忽然响起熟悉的咳嗽声，抬眼只见皇帝抱着《笑林广记》晃了进来，腰间玉带扣上还沾着芝麻——显然刚用完早膳。
"九弟妹！"皇帝晃着竹牌凑过来，牌面上的笑脸画得东倒西歪，嘴角还滴着墨点，"朕来体验扫码举报了！"
夏紫月强忍住笑，只见竹牌背面写着"举报者：当今圣上"，举报内容竟是"昨日偷拿国库金瓜子二十颗"。萧景容上前接过竹牌，指尖触到牌面时忽然挑眉——原来皇帝用的是御书房专供的"金粉灵泉"，符印虽歪，却货真价实。
"陛下这是..."夏紫月看着皇帝身后跟着的史官，忽然明白这是在塑造"勤政亲民"人设，"既然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请陛下随臣妾去认罪墙画押。"
认罪墙设在侧殿东墙，原本是块空白的汉白玉屏风。夏紫月递给皇帝一支炭笔，笔尖蘸着灵泉水与朱砂混合的颜料。皇帝苦着脸凑近墙面，刚画了个歪嘴哭脸，忽然想起什么，在旁边题字："朕错了，下次还敢——by 最帅皇帝"。
"陛下好字！"青蛙蹦到墙上，用舌头将字迹抹匀，"按规矩，画完哭脸需在祥瑞池洗心——请陛下随老奴来。"它领着皇帝走向殿角的青铜水池，池中浮着十二只灵泉小鸭子，正是祥瑞衙门新培育的"洗心鸭"。
夏紫月看着皇帝被鸭子追着跑的滑稽场景，忽然感觉腹部一阵轻动。低头时，只见双鱼玉佩发出微光，在地面投射出两个小人影——一个学着青蛙蹦跳，一个蹲在池边逗鸭子，正是她梦中常见的双生胎儿模样。
"夫人，"萧景容忽然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红绳，"方才青蛙说，太祖在泉心留的三份大礼，或许与这扫码处有关。"他望向正在教皇帝画符的青蛙，想起密室里残卷上的灵泉动物图谱，"十二只灵泉动物对应十二州，或许待双生皇子公主降世，就能..."
"就知道你们在说正事。"皇帝甩着湿漉漉的袖子归来，洗心鸭们正排着队往他龙袍里钻，"九弟妹，朕特许你用国库三成银钱扩建祥瑞衙门——但有个条件..."他忽然压低声音，"下次再写话本，能不能把朕塑造成'微服私访的睿智天子'？"
夏紫月与萧景容对视一笑。殿外，百姓已在扫码处前排起长队，阳光穿过窗棂，在青蛙的金纹背上折射出七彩光晕。她摸着腹中渐渐有力的胎动，忽然明白太祖所说的"终极祥瑞"为何物——不是灵泉，不是预言，而是让天子与庶民同笑同哭，让这万里江山，真正成为笑中藏刃、乐中含威的太平盛世。
而那只蹲在竹案后的青蛙公务员，正用舌头卷起第一百张举报符印。它不知道，自己不经意间舔过的每一张竹牌，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女帝时代，刻下最生动的注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