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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斜斜切进病房，消毒水气味里混着白粥的米香。
木心歪在枕头上，苍白的脸陷在蓝条纹病号服里，盯着凯文举到唇边的白瓷勺。
"再喝一口？"
凯文手腕悬着半凉的粥，银色勺柄在他指节间转了个弧度，
"医生说要..."
"不要！"
木心突然挥开勺子，粥滴溅在床单上晕开浅痕。
木心蜷起膝盖缩进床头，乌黑的睫毛下浮着层薄怒，
"天天都是这些没味道的东西，猪食都比这个香！"
尾音像只炸毛的猫，在寂静的病房里突兀地炸开。
凯文愣了一瞬，喉结动了动想说话，却被"砰"的推门声打断。
玫瑰的甜腻气息先涌进来，阿杰抱着花束撞开房门，卡其色风衣下摆还在剧烈晃动。他目光掠过床单上的粥渍，最后死死钉在木心苍白的脸上
"心心！怎么回事？伤哪了？"
木心的瞳孔猛地收缩。
"你是谁？"
沙哑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木心往凯文怀里缩了缩，冰凉的指尖揪住病号服的衣摆，睫毛簌簌颤动
"别...别过来..."
阿杰僵在原地，花束上的水珠顺着包装纸滚落。
他没看见木心藏在凯文颈侧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瞬又变成惊恐的呜咽。
玫瑰刺扎进掌心的刺痛都比不上此刻的窒息感，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心心，我是阿杰啊...你怎么..."
"护士！"
凯文突然抬高声音，手臂紧紧环住怀里发抖的人。
木心把脸埋进他温热的胸膛，却偷偷眯起眼睛，透过发丝缝隙看着阿杰逐渐惨白的脸，还有他指间被攥得变形的玫瑰茎秆。
走廊消毒水的气味愈发浓重
阿杰僵在原地，怀里的玫瑰散落一地，花瓣被路过护士的白鞋碾出暗红痕迹。
木心从凯文肩头探出半张脸，眼尾还沾着假哭的水光，却在与阿杰眼神错开时轻轻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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